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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是肯定要离的我们刘家一定会与高依淼这个反动分子划清界限”刘好好大喝一声,脸上罩着一层厚厚的寒霜。
“你谁啊这里轮得到你胡说八道”高大壮插着腰斥道,这么一大堆汉子中站着这么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子,还这么没羞没臊地和赤着身子的高依淼说话,真是不要脸,他不屑和刘好好计较,直接把矛头指向刘祥。
“刘祥,你有出息哈,凑了这么几个人就敢来我们水澳找事你们大目的男人都死绝了,带这么个女娃来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我们是什么意思我就问你高依淼和赵寡妇在屋子藏了这么多反动宣传单是什么意思”刘祥还没来得及发火反击,刘好好就抢先一步指着墙上喝道。
她在一群大汉之间虽然显得娇小,但是气势却要远胜过他们,一声暴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屋内的墙上。
墙上贴满了发霉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繁体字画着简笔画,住在沿海一带的居民并不陌生,这种纸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村落里,甚至还有的时候伴随着饼干、糖果从空中飘落。
“什么反动宣传单明明就是糊墙的纸”赵小月有些慌张地嚷道,“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别在这里瞎说”
其他人都是一脸不以为然,大多数人不识字,见到这种纸通常都会拿回去烧火,也有的拿来糊窗户贴墙纸,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虽说赵寡妇家的纸有点多,但也不能说明什么,至于她说的什么反动宣传单真是莫名其妙。
高大壮却紧张起来,别人不认识字,他却是认识的,他知道这些纸上写的是什么,也知道上头三令五申不予许私藏这个东西,一旦发现要立刻向上头报告,可是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他们又不认识字,拿这些宣传单也没什么用,何必查得那么严,伤了情分。
刘祥却眼睛一亮,大目和水澳不一样,他们在老革命刘大力的影响下,觉悟很高,对这种事向来查得很紧,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屋内贴这些纸。
“高大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祥指着墙上,得意洋洋地说,“别人不认识这是什么,你要是不认识的话,那可就是故意包庇了。”
“刘祥,你少在这里装相,我就不信你们大目搜不到这种纸”高大壮咬牙道,明明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可要是被人抓住小辫子大做文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尽管带人去搜,搜到的话,就把人交给派出所处置,我绝不拦着,对这种反动分子,我向来是绝不留情面的”刘祥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高大壮被气了个倒仰,这事的确是他理亏,对身后的人吼道,“还不快把这些纸都给撕了”
“你们敢”刘祥一个箭步挡在前面,“这些可都是证据,你们要想撕了,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你算是老几,就算是把你们刘家的人全踏平了,我们今天也得把这些纸给撕了”高大壮冷笑一声。
水澳的人也不是傻子,听他们都这么说了,也隐隐知道这种纸恐怕不是什么能留下的好东西了,一个个也开始紧张起来,赵小月更是嗷嗷直叫,也不顾自己还没穿衣服,扑到墙上又抓又撕,刘祥哪里是这种泼妇的对手,何况她还没穿衣服,只得连连躲开,十分狼狈。
“高队长,你们水澳这种反动宣传单很多吧还很时兴把它们用来糊墙对不对”刘好好的声音十分冷静,“你们现在帮忙撕赵小月家的,等派出所的同志来了,赵小月家清白了,你们家可就不干净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几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都是姓高的,可平日里关系也没有亲近到什么地步,为了高依淼在外头勾搭的女人,而把自己搭上值得吗
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高大壮也顿了顿,心里对高依淼更添了几分怨恨,可是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还没等他开口,刘好好继续说道,“大目和水澳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没有要把你们水澳闹得鸡犬不宁的意思,我阿公在世的时候,就常说高队长是条好汉,要不是高队长,原来一穷二白的水澳现在也不会是这幅生机勃勃的样子,我记得上回公社还在布告栏里点名表扬了水澳生产队”
刘好好的话让高大壮神色稍霁,极大地缓和现场紧张的气氛。
公社向来看不上水澳生产队,上回好不容易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表扬了水澳一次,高大壮一直引以为傲,还在生产队里敲锣打鼓地广而告之。
不过这事儿别的生产队就很看不上,没少在后头说酸话嘲笑他们,没想到刘好好这个小姑娘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这句话听上去不咸不淡,却这正搔到了他的痒处,让他的心里十分舒坦。
“但是这个高依淼和赵小月的的确确是反动分子,他们不仅乱搞男女关系,破坏了水澳生产队的名声,还害死了我阿公,这件事一定要交给派出所来查个清楚,我们也已经上公社派出所报信了,这次一定要他们还我们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