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出全然无助的姿态。
好在祁邢山只展露了一个瞬间,就将画面收了回去。
半晌,恐慌的氛围缓缓退散,人们目光聚焦在老人身上,狐疑不定。
他为什么要展现那样的画面,那个画面又意味着什么
祁邢山说道“那是老朽的亲身经历,我曾经莽撞无知地尝试沟通天界之外,结果就是险些当初心悸而亡。天外的世界实在过于凶险,区区人类还没有资格与之交流。但是,或许是老朽有几分薄运,死里逃生以后,我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识。我用了很久才将其解析清楚,那是天外邪魔给我的留言它将沾染了元素之力的人类,当作了美味佳肴”
老人说到此处,情绪也逐渐激荡起来“所以说所谓元素王朝,根本就是天外邪魔的牧场我们越是聚集元素,就越是像膘肥体壮的家畜现在的元素王朝,在天外邪魔看来或许还不值一提,我们都只是处于生长期的幼兽,还没到宰杀的时候,但是长此以往,屠刀总有一天会落下来”
而就在群情涌动之前,小公主反问“那么反过来说,没有长此以往就妥当了对于那些不会生长的家畜,牧场主难道会放它们自由吗呵,就算是家畜,也是那些膘肥体壮的,逃跑起来成功的概率更高一些吧。”
“再高那也只是家畜,逃跑的也只是少数”祁邢山厉声说道“人类的成长绝对不能靠天外邪魔赐予的力量”
“那靠什么所谓的本地力量千年前的百家争鸣中一败涂地的那些你凭什么觉得用那些力量就能凌驾于元素之上沾染元素的人类在天外邪魔看来或许是美味佳肴,但是没了元素的人类只是恶臭难当”
“殿下不要信口开河,我至少直面过天外邪魔,在这个问题上我更有发言权”
小公主叹息道“所以我才不想把话题发展到这一步啊”
说着,小公主同样举起手,几乎和祁邢山一模一样,呼唤出一片幻境。
同样是深邃的夜空,但是和先前不同,群星簇拥之中,月光明亮得耀眼夺目,令在场众人一时间竟睁不开眼。
而当人们终于适应强光后,却骇然发现那轮明月竟是由无数道攒动的雷光组成,雷蛇缭绕间,隐约有着生灵的影子。
但是和祁邢山所呈现出的狰狞血口不同,这轮雷月,强大而威严,却没有那种令人惊惧的杀意,高高在上却只令人心生憧憬与向往。
雷光映照下,小公主的面容变得更为精致而白皙,宛如无暇的玉。
而小公主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好奇。
过了很久,少女才收回了画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天外邪魔,我也直面过,而且比你直面地更久,雷火交替的战略也是在此之后才彻底确定下来”
话没说完,现场已经有人用手指着小公主,声色尖厉地斥责道“她果然是天外邪魔的代言人”
下一刻便有人接上了话头“不错,天外邪魔人人惊惧,为何独独是她在接触的时候能够保持理性她分明是早就被邪魔污染过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冷漠地将天下人都视为棋子就连亲生父亲都能被她害死”
“这种人居然被人当做恩主,若是让她来当新王,天下人就都是邪魔的家畜了”
会场内的情绪几乎在顷刻间就被点燃引爆,那汹涌而来的恶意,以近乎匪夷所思的强度和速度膨胀起来。
祁邢山面色不动,反而微微低下头,似乎也不愿成为这股恶意的发泄口,何况即便不需要有人领头,小公主也已经是千夫所指。
小公主对此仿佛早有所料,只是淡淡地笑着,对各种无端的指责根本不予置评。
“有些奇怪啊”陆珣站在主位后面轻声道,“和之前一样,莫名其妙就会引来全场反感,很不合理。”
蓝澜嗤笑道“哪里不合理她身上几乎带着所有被人厌恶的特质,王室出身,常年超然,又对很多义军巨头恩重如山,最后还长得漂亮,通常来说这种近乎完美的人在里都是绝对不得善终的。你看她主动跳出来坦然自污,但有用吗”
陆珣说道“不是指这个,我理解众人对她的反对,但不觉得这股反对的浪潮有些大得不合理吗而且她的支持者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显然是困扰陆珣已久,在白骁第一次离开会场,他与祁邢山闲谈说起断罪之火的话题时,就隐隐感觉气氛有异。如今回味下来,陆珣更觉得这种扭曲的氛围,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完全不合逻辑,不合情理如果说一两个人的冲动还能归结为偶然,现在几十上百人的冲动,只能归结为必然。但这又不可能是必然,现在不约而同站出来反对小公主的人,很多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还有人之前根本是生死之仇。
小公主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瞬间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陆珣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对蓝澜而言却像是个笑话。少女难得用稀奇的目光看了一眼陆珣,然后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道把陆珣的五脏六腑都震了一遍。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