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廉也没兴趣和朱俊燊废话,说到一半就话锋一转“对了,不必浪费时间去控制我带来的学术团成员了,一多半人都是无辜的。”
原诗撇了下嘴巴,强忍着没有动手揍他。
换句话说就是还有一小半并不是无辜的咯现在我们又区分不出哪些人清白哪些人有罪,怎么可能不浪费时间去控制他们这句话看似好心,反而是给人添堵
等等,他说这话,真的只是为了迷惑我们,或者说恶心我们吗许柏廉这人的确经常犯蠢,但能从贫民窟一路成长为魔道宗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犯蠢的时候,其实聪明的可怕
原诗和他在论坛论战,多次行险取胜,靠的就是许柏廉够聪明,如果许柏廉是个郑力铭那般的憨批,那原诗反而容易秀才遇到兵。所谓智商碾压,很多时候都只有在同级别的战斗中才有效。
所以现在原诗就不得不怀疑,许柏廉这句话是否另有所指,或者说他废话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一刻,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目光立刻瞥向长公主。
嬴若樱也抬了下头,若有所悟,手指在腰间轻轻一点。
与此同时,远在南疆的李覃顿时精神抖擞,翻开了自己的迷离之书,宛如旷妇挑蘑菇。
“殿下找我有什么吩咐离火宗师,使命必达”
“少废话。”
“哦。”李覃立刻收敛神色,专注聆听。
聚在李覃身边的南疆军团将士们,则非常有默契地离开军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作为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他们之间早没有什么上下级之间的隔阂,更多是肝胆相照的默契,所以一人丢脸,全军回避也早成了南疆军团的基本礼节。
按照惯例,李覃与长公主的对话通常会单方面持续很久,尤其是长公主离开南疆也有段时间,李覃的思念之情势必延绵良久总之今晚大家可以不用回营了,各自去周围打打猎散散步就好。
另一边,军帐中李覃却脸色越发凝重。
对嬴若樱的思念之情固然如火山熔岩亟待爆发,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李覃还不至于因私废公,嬴若樱此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这位离火宗师心脏紧缩不已。
“你是说那些圣元工兵有问题”
嬴若樱没好气地说道“我没那么说,但目前他们嫌疑巨大,理由你自己想。”
李覃点点头,脑海中已经不断翻涌出各式各样的画面和线条,作为推理的素材。
这次的事态缘由,虽然嬴若樱在迷离之书里没有讲太清楚这位长公主殿下从来也没耐心把话掰开揉碎去讲但李覃已经准确地把握到了脉络。
雷云使者的预言一般不会有错,圣元公主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支持了那份预言的力度和其他秦人不同,李覃与那位公主却是打过很多次交道,所以能理解她的沉默。
她是以自己的沉默和不为,逼迫圣元帝国派出更多的力量来帮红山人化解危机,只要她不走,那么哪怕尊贵如天下第一人周赦,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帝国的公主陨落在瘟疫危机之中。
而既然公主殿下如此决断,证明危机多半确有其事但现在原诗只是揭开了第一层谜语,还远远谈不上解开真相,从许柏廉身上,可以发散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只不过,这其中最可疑的,的确莫过于来南疆埋下长生树种的圣元工兵了。
这些人是随学术团一道乘坐天启巨舰而来,在舰船登陆后便与学术团分道扬镳,经秦帝国秘密接引派往了南疆,以镇压日趋骚乱的荒蛮之灵。
李覃作为长期驻守南疆的秦国代表,与这些工兵接触下来,只感觉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人类的味道,但考虑到这些工兵基本是直属于天下第一人,就连圣元皇室都号令不动没有人味倒也正常。
但此时看来,这个没有人味就非常不对劲了。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将他们控制起来但我认为问题的症结并不在此。”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怀疑,但李覃还是坦然说出了另一个猜测“在我看来,这依然是许柏廉抛出的迷惑项。”
“所以我也没指望你去拯救世界。”
“明白,我会尽快做好南疆的事,殿下你要保重自己。”
“哼,知道了。”
两位宗师的对话就到此为止,和李覃预期中绵延漫长的倾诉衷肠迥然而异,但李覃却只感到一阵喜出望外。
有多少年了长公主殿下对于自己诚挚的关怀问候,是以如此温和的语气作为回应的
至少有13年了吧
李覃作为魔道宗师,有着过目不忘之能,尤其和嬴若樱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印在脑海中,所以他很清楚,最近这13年来,无论他如何关怀问候,得到的答复都是“恶心”、“闭嘴”、“散华”
知道了这三个字,看似平淡无奇,却寄托着李覃无限美好的梦想。
不过,现在却不是沉醉于长公主殿下的温柔的时候了,事关大秦帝国安危,他也要拿出全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