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场中耀武扬威,甚至以圣元太子为比照对象,她心中当然也是不服的。但另一方面,见识过白骁硬刚大秦金将的强悍以后,她也不希望这天才横溢的雪山人,莫名其妙输给许柏廉。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像许柏廉那么恶心的货色,简直是人人得而喷之,哪怕他的对手是秦国人,李娜也会义无反顾地为秦人鼓劲
”白骁,加油啊”
一时间,这位圣元少女,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基本立场
李娜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这对事态的恶化并无帮助。
原诗看着竞技场中的僵局,一时间懊恼不已。
还是把圣元宗师看轻了尽管是被长公主在东篱城外吊打调教过,但宗师毕竟是宗师,许柏廉在这顷刻之间展现出的宗师底蕴,可谓无可挑剔。
精确地锁定白骁的破绽,完美地沿着破绽入侵渗透,绕开嬴若樱的禁锢,以“馈赠”的方式对白骁进行饱和打击,这一连串的应对,无不显露出圣元宗师的威名绝非虚传。
而首当其冲的白骁
原诗一动不动,目光牢牢锁定在白骁身上,良久,才轻出了口气。
“还好,局面没有太过恶劣,他还有挣扎的余力”
李娜闻言,耳朵微微一抖,细声问道“请问,这个挣扎的余力是指”
原诗笑了笑,没有作详细的解释。
“静观其变就好啦。”
与此同时,白骁终于从无数记忆碎片的冲击中挣脱出来。
而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片球形的竞技场里了。
场景的变换显得突如其来,当涌入脑海的无数画面碎片似潮水一般退去以后,白骁看到的不,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扑鼻的恶臭。
那是他在人类文明疆域最为混乱无序的角落才会闻到的味道,是万物腐烂、恶意沸腾的味道。
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条阴暗、潮湿、遍布污渍的小巷,以及十几个身材各异的少年人。
从衣着、五官等特征看,白骁意识到他们并非秦人,倒很像是书中所描绘的圣元人。
双方虽然出于同源,但两千年的隔海相望,在文化乃至血脉上都呈现出了微妙的差异,例如秦人喜欢黑衣,眉目轮廓更深邃少许,圣元人则是反过来
当然,最重要的特征,还是传入耳中的方言。
秦与圣元在两千年的分割中,虽然没有在语言文字上产生质的差异,但诸如方言、异体字等自不可避免,相较于秦人的通用语,圣元人的话音显得更为细腻。
包括恶意辱骂的言辞,圣元人也要显得相对温和一些。
“许柏廉,你这狗杂种又来偷东西了”
“艹你妈的死贱种”
一时间,圣元人的恶言恶语不绝于耳,但是相较于白骁从原诗那里学到的精湛言语艺术,区区杂种、贱种的称呼,简直更像是一种自嘲。
“啊,我们圣元人的脏话就只有这种水平,让阁下见笑了”
但值得在意的是这些侮辱之词的对象。
许柏廉
白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毕竟不是初入南方大陆的新人了,在魔道学院刻苦学习了一个学年,白骁对魔道神通已不再陌生,联想到上一刻许柏廉的动作,他当然猜得到,自己正深陷“幻境”之中。
或者说,深陷许柏廉的记忆中。
自家魔抗存在的缺陷,白骁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在他未曾接触魔道的时候,雪山猎场炼就的肉身的确堪称天下魔道克星,但是当他主动接引原始母巢的魔种入体以后,这个克星就不再完美无瑕了。
当然,如今看来,白骁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南方的魔道文明包罗万象,确有独到之处,为了维持“克星”体质而放弃这份力量,无异于因噎废食。
如今这份破绽显然是被许柏廉抓了个正着,直接让他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塞了过来但白骁却不慌不忙,沉吟了一下,开启了看戏模式。
对于自身存在的缺陷他既然早有认知,那么可能被人利用,也是早有预料,在他设想的诸多种极端情形中,身陷幻境还属于不那么严峻的一种。
而且只是许柏廉的记忆的话,看看也无妨。
但就在白骁打定主意看戏的时候,却忽然感到自己头上一紧,强烈的疼痛自头皮处蔓延开来,身后一个体态虚浮,浑身腥臭的少年人,用力抓着白骁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哦,沉浸式体验啊”
白骁立刻意识到,许柏廉将自家记忆打入他的脑中,并不是让他看戏的,而是将他丢到了许柏廉曾经所处过的位置上,去品尝许柏廉所经受的痛苦这是专长精神域的魔道士常玩的把戏,尤其是那些苦大仇深的魔道士,更是乐此不疲。
白骁对此倒是兴致盎然,因为他还从没品尝过这种精神域神通的滋味。
作为天生的准魔免体质,白骁的存在,可以说是一切长于“精巧”的魔道士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