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千多年来是否策划过阴谋,是否颠覆过政权,是否做过违背人伦的暴行……相较于长生树的存在意义,这些事都无关紧要。长生树,魔界奇物,生长于虚界,在人魔大战的决战阶段被人类侥幸发现,培养利用至今,其神效浩瀚如海,迄今都未能完全解析明白,但至少有一点:长生树的存在,可以遮蔽我们这个世界。当它的枝叶舒展开时,来自域外的目光将无法落到我们身上。人类文明,也是由此得到了两千年的和平时光。”
元翼的结论,可谓骇人听闻,因为这完全颠覆了很多人的历史观,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的结论!此外,这个结论中也存在诸多与现实相矛盾之处。例如,若是长生树如此重要,为什么过去两千年都不为人知?围绕这个魔界奇物行动的组织,又为什么如此神秘?
但元翼并没有详细解答这些疑问,他只是继续说道:“长生树的存在是必要的,东大陆是它的发现者也是维护者。但与此同时,长生树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天然正义的。有人提防它甚至反感它,或者因为组织成员的恶行迁怒于长生树本体,也都是合情合理的,西大陆对长生树的排斥,也应当予以理解。如若不然,就要轮到人家不理解我们了。”
说到此处,元翼又笑了笑,面对一群更加困惑不解的魔道学者,解释道:“举个极端的例子,现在东大陆掌控了长生树的控制权,而长生树的重要性又关乎天下生死,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挟此物威胁大秦帝国向圣元投降呢?”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惊讶道:“对啊,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投降?”
元翼丝毫没有取笑此人,反而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回答道:“因为对方可以鱼死网破啊,只要他们想办法驱逐长生树,开启异域之门,届时魔族重临,区区希望之海,恐怕挡不住西大陆的滚滚魔潮吧?”
那提问的人顿时惊讶不已:“这,岂不是同归于尽?”
“就是同归于尽啊,那么你愿意和大秦帝国一起死吗?至少我不愿意,大部分圣元人也都不会愿意。所以就算我们是长生树的大本营和保护伞,也不意味着就可以凭此高人一等,更不可以为所欲为。但这种事,光靠嘴上说说,如何能取信于人呢?你让西大陆的人相信我们不会凭借长生树的便利来压迫于他们,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恐怕我们自己都不信啊,毕竟刚刚就有一位学者下意识认为,我们可以凭借长生树来迫使大秦帝国投降啊。”
听到此处,那谏言者早已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元翼笑着安慰道:“陈先生不必自责,阁下一心沉醉学术,在为政之道上有天真的想法,是天经地义的。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我前些年为父皇祝寿,想亲手做上一席菜肴,结果光是一道前菜就让母后笑出了眼泪……没错,我下厨的时候可是非常笨手笨脚的。”
元翼用自己打趣,成功抵消了陈先生的尴尬,之后又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是因为对政治不敏感,所以有时会有天真想法,但只要一经纠正,通晓其理,也就不会再有妄念。可世上如诸位这般理智清醒的是少数,总会有目光短浅之人,为求一时之快而不顾大局。一旦让他们得知长生树的重要意义,难保他们不会以此大做文章。甚至我们圣元皇室,也没有信心能让每一代皇帝都英明神武,头脑清醒。万一到某一代人时脑子一热,向大秦帝国发出劝降书,那人类文明的和平就宣告终结了。所以,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说得出办法,而且元翼敢拿皇室举例,他们又哪里敢当着元翼的面议论皇室短长?他们虽然不习惯政治,却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政治的脑残。
元翼也不强求,自问自答道:“很简单,将长生树束之高阁,再加以隐匿,减少接触者和知情者,自然有妄念的人也会少些。其次,将长生树的具体经营维护交由他人负责,减少皇室的直接控制。这也可以为其增添一道保护网。当然,交由他人运维也有其风险,所以对长生树的控制,是分成多个部分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单独掌控长生树。如此一来,除非所有人同时脑子发热,否则就不会有破格的事态出现。”
顿了顿,元翼继续说道:“我们说,享受权利的同时要承担义务,更要有相应的觉悟。那么,在我们不可能有足够的觉悟,更不可能完全肩负其相应的义务时,自然要放下一些权利。这是两千年前的人们给后人留下的答案,时至今日,我依然认为这个答案很完美,并不想加以改变。这些年来,我们东大陆牢牢占据长生树的主导位置,却始终不曾声张,放任自流,甚至在必要时对长生树的组织进行打压,原因便在于此。而结果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例如在西大陆的拓展就极其不顺利,可终归是为人类争取到了两千年的和平时光。”
说到此处,元翼看到会议室内的诸位已经开始露出茫然的眼神,便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解释:“这就是政治。”
于是与会的学者们纷纷释然:原来是政治问题,难怪听起来如此复杂别扭,难以理解。
既然是政治,和自己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让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