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明明在张进澄的气势压迫下,站都站不起来,此时却已经能够挺着稚嫩的胸膛,接连不断地尝试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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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距离标准的魔文还有很远,尽管进步速度也算不上出奇地快,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左青穗的每一次努力,都在沉稳可靠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而当白骁准备再一次丢出金块的时候,张进澄终于看不下去了。
“够了这神圣的课堂不是给你们哗众取宠的地方白骁,你仗着自己是院长眼前的红人,以及自己有点闲钱,就恶意扰乱课堂秩序,现在扣除你的行为分5分。左青穗,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那荒腔走板的魔文,亏你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念得出口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换做有家教的女孩子,宁死也做不出来所以,或许是某些底层出身的女人,天然就缺少廉耻心,不懂得人格二字是如何写的”
讲到这里,课堂内已经如同冰封。
张进澄简直是赤裸裸地在泼洒恶意,那宛如流脓毒疮一般的语言,让刚刚鼓起勇气的左青穗,面色逐渐煞白。
在红山学院这种群英荟萃之地,平民出身,实际上是比较稀有的群体了,而左青穗的出身在平民中都实属底层。她的性格,更是内向乃至怯懦,面对蛮横无理的侮辱,她根本没法像其他平民女孩一般泼辣地还击,或者麻木地一笑而过,只能默默承受着,在心底不断淌血。
见到左青穗如此反应,张进澄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语言攻势有了效果,一时间简直兴致勃发,开口说道“听说狂欢夜上某些底层女人还会”
话音未落,张进澄就感到体内魔器一颤。
两道比他那恶言恶语要冰冷千万倍的目光,正从教室最前排笔直地投了过来。
白骁看着张进澄,一言不发。
张进澄被白骁看着,同样说不出话。
仿佛再多说一句话,眼前这个少年就会暴起杀人,将他那藏在肘关节中的骨矛刺穿自己的喉咙。
张进澄是资深导师,资历甚至比朱俊燊还要老上一辈。他还是大师级的魔道士,无论关于他的争议有多少,都不可否认近百年的积累,让他的魔道造诣远超一般水准。
哪怕他并不擅长实战,但大师级的魔道士面对刚刚接触魔道的学生,就如同巨象面对家猫,根本无需任何实战技巧,靠绝对的力量就能形成碾压。
红山学院这么多年来,敢于忤逆导师的学生也绝对屈指可数,因为就算资历最浅的导师,至少也有银穗水平,远远超出了学生的等级。
但此时张进澄面对白骁,却感觉自己才像是那只家猫
大师级不假,百年造诣不假,但是想到白骁与原诗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他怕了。
哪怕他明知道自己身为资深导师,绝不会在这所学院中被一个学生伤害到。
但白骁目光中流露出的冰冷寒意,却冻结了他的斗志。
明知道是一回事,本能却是另一回事。
两人持续对视着,过了很久,张进澄才终于开口说道“接下来,看第二魔文。”
而说出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像是垂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