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史书之耻;亡国时,她们是祸乱之因;太平盛世,她们在史书中几乎没有声音;到需要她们时,她们又必须挺身而出;可两国撕毁和谈,她们又成了处境最尴尬的人。
为何她们总是成为筹码
他乐意和谈,但抗拒并不耻用和亲作为和谈的手段。
简言之微微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口想要去反驳卫如流的话,可思索片刻又哑然无措。
许久,简言之讪讪道“这自古以来,大家都习惯了用和亲作为和谈的方式。”
“如果和亲人选是郁墨,你也乐意”
简言之脸色刷地难看下来。
以己度人,简言之咬牙道“那肯定是不乐意。”
两人并肩走了许久,宫道岔路口到了,是时候分道而走。
卫如流刚转过身,要独行于这条甬长的红色宫道中,简言之突然在他身后大喊道“可和谈是大势所趋,你又能做些什么”
长风涌动,卫如流仰起头,看着高悬于头顶的烈日,转移了话题“你家中有工匠吗,借我一些,我有意重新修葺卫府。”
这话题转得未免也太生硬了,简言之眨了眨眼才缓过神“有,我让他们明日去卫府。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修葺府邸了”
和亲这件事如自己长了腿般,一日之间传遍了全城。
慕大夫人消息灵通,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和亲是皇家那边要操心的事情,慕大夫人不太在意,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另一件事。
慕大夫人吩咐婢女寒露“你去明镜院找秋儿,若她有空,让她来东院见我一趟。”
慕秋很快就到了。
不等慕秋行礼,慕大夫人牵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大伯母找你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
如今快要入冬了,等过了年,慕秋和慕雨的年纪又虚长一岁,前几日骆姨娘来给慕大夫人请安时,就旁敲侧击过慕雨的婚事。现在慕大夫人找来慕秋,就是想和慕秋打听打听那天出现在墓地的青年。
两人闲聊许久,慕大夫人才仿佛不经意般将话题引到了卫如流身上“我在墓地看到的那位年轻人如此一表人才,想来应该已经成家了吧。”
慕大夫人旧事重提,慕秋心下微微一惊,还以为慕大夫人是猜到卫如流的身份了,但听到后面,慕秋放松了些,轻笑着道“还没有成家。”
慕大夫人来了些精神,继续说道“那就奇怪了,他可是订了亲,妻子未过门”
慕大夫人一说“订亲”,慕秋便想到了她和卫如流那桩婚事。不过婚书没有交换,他应该算是没定亲的。
迟疑了一下,慕秋摇头“他没定亲。”
慕大夫人捕捉到慕秋话中的迟疑,皱了眉头“这么好姿容又有官身的青年,没有定亲,可是哪里有不妥”
慕秋有些坐不住了,大伯母是不是从她和卫如流的互动中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慕秋耳尖瞬间燥红,坐立不安,好在今天是阴天,屋内光线很暗,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她的异样。
慕大夫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慕秋假作思考,硬着头皮道“他似乎性子不太好,而且家中没有长辈给他张罗,可能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吧。”
为了增强可信度,慕秋语速极快多补充了句“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先入为主确实不好,以至于慕秋口中所说的条件卫如流明明也符合,但慕大夫人完全没有往他身上想过。
慕大夫人没有起疑,她垂下眼睛,手里轻轻把玩着帕子“原来如此,那也难怪了。听你这么说,他家人都不在了,但我看他礼仪极好,不像是贫寒子弟出身。”
慕秋含糊道“他小时候家道中落了。”
那就说得过去了,慕大夫人恍然点头“他和云来是同僚,不知他官阶如何”
一说具体官阶,卫如流的身份绝对藏不住了。这么年轻的正三品大臣,当朝除了卫如流再无第二人。
慕秋只好继续含糊“绝对当得起大伯母口中的青年才俊四字。”
慕大夫人眉眼一弯,用帕子压着唇角微笑。
家世差算什么,自己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慕大夫人不是那种看重家世的人,她自己亲身女儿嫁的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
女子这一辈子,前十几年看娘家,可未来几十年如何,都要看丈夫能不能给她挣个诰命。
慕秋端起放在旁边的莲子银耳羹,掩饰性地用汤匙舀了两口,结果吃得太急,把自己给呛得连连咳嗽。
慕大夫人见她咳得脸、脖子、耳朵都通红,无奈嗔道“你这孩子,吃东西时怎么这么急。”
慕秋不敢再让慕大夫人这么问下去了,不然她肯定要当场露馅。
她忙把手里那碗莲子银耳羹又放回桌面“没什么,就是吃东西的时候在想大伯母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的事情。”
这下轮到慕大夫人咳了。
秋儿也是未婚的女儿家,她总不好告诉秋儿,她这是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