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喝糖水, 卫如流确实开玩笑。
两人顶着烈日,找了半天才找到糖水摊子。
作为补偿,卫如流给慕秋了两碗糖水。
糖水都是井水冰镇过的, 在这个天气喝刚刚好。
喝着糖水,慕秋给卫如流了个主意。
“你回去后命人将那些官员的罪证写在告示, 将告示贴到公告栏, 再派几个小吏把面的内容念来,广而告之。”
“百姓们清楚内情,很容易被流言影响, 但也并非分青红皂白。”
卫如流在意被人骂, 可也必要背与自己无关的骂名
她一说这个,卫如流便想起她在贺府门口斥责贺夫人时的模样。
既嚣张又鲜活。
言辞犀利却在。
“好。”他应了一,埋头喝了两口绿豆粥,又忍住从碗抬头看她。
两人的份量太多, 酒楼午膳的想法只好作罢。
吃完糖水, 两人沿着扬州城有名的几条巷子逛起来, 还去欣赏了一番湖光水色与两岸杨柳。
直到天色渐暗,卫如流问她要要馆子,慕秋环视周围的街巷,说“这里离王大娘家远, 如我们去王大娘家蹭顿饭吧。”
临时过去, 王大娘和王乐平估计买什么菜。
慕秋走过去时, 顺便从酒楼里打包了三样熟菜, 又给王乐平沽了二两酒,由卫如流拎着这些东西。
他们到的时候,王乐平也才刚从衙门回来。
到慕秋,王乐平脸满是喜色, 高高兴兴迎前“师妹。”
慕秋井水净了净手,去厨房拿碗筷,笑道“师兄,你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王乐平手摸了摸脸,憨笑道“师妹猜得错,我以后每月月俸能多半两银子,还能自己带徒弟了。”
听到这话,慕秋也为王乐平高兴。
之前得知王乐平被打去看守尸体,慕秋就很为他担忧。
王乐平心大,清楚其中的一些猫腻,她又怎会看来。去看守尸体是苦活累活,基本什么头的机会,现在能涨月俸,说明王乐平是熬头了。
慕秋关心道“师兄近在忙些什么”
近肯是生了什么事情,王乐平的处境才会生变化。
王乐平兴奋道“这两天也忙什么,就是张捕快突然找到我,让我给那些被抓来的官员做登记,还让我亲自看守叶唐。”
慕秋心中一动,扭头看向院子外。
院子外,手握弯刀杀伐果决的卫少卿,此刻手中的武器变成了一把柴刀。
他袖子半挽,衣摆往后撩,琢磨一番手的力度,竟也把柴刀使得有模有样。
正好王乐平有事走开,慕秋走到卫如流身后,笑道“卫少卿愧是刀的高手,连砍柴都砍得如此虎虎生威。”
卫如流手动作停“是你让我来砍的”
慕秋去给他倒了碗凉白开“总能白白蹭一顿饭,你说是吧。”
只一会儿的功夫,卫如流就砍了一小摞柴禾。
慕秋把碗放在他左手边,影响他砍柴“是你把我师兄调去看守叶唐的”
卫如流有居功,端起水喝了两口“王乐平连看守尸体都很负责,看守叶唐自然也在话。”这些都是王乐平应得的。
慕秋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看来确实是他安排的。
简单吃过东西,两人告辞离开,一路走回郁府。
门时两人走的是侧门,回来时抄了近路,走的是正门这边。
距离郁府正门还有小半条巷子那么远,放眼望去,前面堵满了马车。
此刻已是金乌西沉,华灯初,郁府外面却依旧热闹非凡。
路被堵住了,慕秋只好从马车与马车穿行“这些人是来给你和简言之送礼的”
卫如流扫了一眼“有一半是。”
“那剩一半”
“郁家。”
转念一想,慕秋了然。
如今扬州城因私盐一案人人自危,能稳坐泰山的,除了京城一行人,也就只有郁家了。
这几个月来,郁大老爷虽然是被迫牵扯案子里,但也帮着卫如流做了少事情。
无论是往京城递折子,还是住处,亦或是与卫如流配合着被关柴房,在后续论功行赏时,功劳簿肯会有郁大老爷的一个名字。
郁墨那就更说了,积极参与案件的调查中,后来还动了整个郁家的势力帮着卫如流和简言之逃扬州。
她这一手笔,仅能让自己获利,还能造福整个家族。
郁家的族老们本来就极疼爱郁墨,现在只怕是恨得拿她当亲孙女来看。
仔细一看,慕秋还能从人群中看几个媒婆的身影。
这一天来,郁府的门槛估计都要被媒婆给踏破了。慕秋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住直笑“这几个媒婆这么急着门,估计会被郁墨直接打去。”
卫如流埋头往前走,闻言突然看了她一眼,问“郁墨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