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杀性会如此大。”
“谁说不是。依多年道行来看,他这面相,看就是无父无母损了阴德。”
明明骂的人不是她,慕秋心底却有股恼怒升腾而起。
山寺无墨方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的道行不比这些街头神棍厉害吗。
在山寺,无墨方丈可从来没有嫌弃过卫如流。
慕秋环视周围,却找不到方才说这两句话的人是谁。
慕秋皱了皱眉。
她本就是路遇不平便可以为陌生人打抱不平的性子,与卫如流之未必算得上是朋友,但也绝对不是陌生人了。
今晚她到简言之说的那些话后,慕秋的心就经很不舒服了,现在再瞧着这幕,着这些话,口郁气堵在她的心,不上不下,无法舒展。
“啧啧,瞧瞧,谁敢沾上他啊。”
“就是哎,他怎么停在了那,不会是受不了要杀人了吧。”
“不可能吧,这可是花灯节,陛下都宫与民同乐,他敢随随便便杀人”
“算了算了,这种疯子疯起来谁知道会做什么事情,们还是赶紧离他远点儿吧。”
老人,壮年男人,妇女,男孩,少女,甚至是稚童属于这些人的音色直在慕秋耳边回荡。
可慕秋经顾不上找那些人争辩了。
她抬起眼,望站在原地的卫如流。
灯火明亮流转,落在他的脸上,照他晦涩阴沉的神情。
“卫如流,在这。”
慕秋提了提音。
在开口喊这句话时,堵在慕秋心的那口气化了。
围在慕秋身边的些人到了她的话,下意识循看来。但他们并未看清慕秋的容貌,他们只是瞧了她提着裙摆,跑到卫如流身边的身影。
卫如流自然也到了这句话。
他薄唇紧抿,抬起头来。
就在此刻,慕秋挟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熏香,来到他的身边,攥住他的官袍袖子。
“们走吧。”她笑起来。
笼罩在卫如流身体周围的那种失重感,瞬消散。
他沉沉看了慕秋几眼,说“好,跟走。”
带她了不远处家卖面具和灯笼的小摊子。
这家小摊子的地理位置并不好,光线很暗,若不是卫如流眼尖,还真发现不了它。
为位置不好,小摊子周围几乎没什么客人。
摊主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的手很巧,正在认真做着灯笼。看到两位客人过来了,她也没注意卫如流身上的衣服,热情招呼着两位客人。
面具挂在木架子上,挂了整整面架子,什么款式都有。
刚刚慕秋会冲牵住卫如流的袖子,只是为心气不平,现在两人走到了阴影处,她连忙松了手。
卫如流低下头,看了眼重新变得空荡荡的袖子,没说什么,走到架子挑选面具,还问慕秋“有喜欢的吗”
慕秋不由看那些面具,奇道“是给买的”
卫如流道“不戴面具不戴锥帽,想被人认的身份”
慕秋“”
卫如流从架子取下张雕刻有云纹的半面面具,放到慕秋面比划二,还递给她看“这个怎么样”
慕秋接过瞧了瞧“好看。”
她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那十几盏灯笼,握起个兔子形状的灯笼“再买盏灯笼吧。”
卫如流直接付了钱。
慕秋把面具戴好,手那盏兔子灯笼递给卫如流“这个给拿着。”
看着那只肥嘟嘟的兔子,卫如流有些嫌弃。
“真胖。”
还是拿了过来,提在面照亮两人脚下的路。
“走吧。”
集市靠近湖边,但距离湖边还有定的距离,卫如流和慕秋走在这条空来的狭道,避开人群,没有再人群中凑热闹。
安静走了会儿,卫如流突然开口问道“方才为什么要突然冲来”
他没问她为什么会突然从他身后消失。
那并不重要。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回来了就好。
“本来就在身后,但是被人群冲散了。站稳之后再走回身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慕秋两只手背在身后,低头踩着生长在湖边的低矮杂草,随口回答卫如流的问题。
卫如流撩开眼皮瞥她眼,又挪开了“仅此而”
“还有心气不平。”
卫如流突然笑了下。
他发现,慕秋是真的冷静理智,但也是真的大胆莽撞。
冷静理智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大胆莽撞是这些年的市井生活培养来的。
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性格融合在她体内,就导致她在某些时候,会做许多令他意外诧异的举动。
这种举动未必是处理件事情的最优解,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她依旧会坚持这么做。
就很可爱。
这是他平生,第次觉得有人当得起“可爱”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