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嘟囔一声。他转着脑筋,突然,简言两掌一合,提议道,“不然你成亲吧”
卫如流沉下脸,倒提弯刀。
简言势不妙,这回真的麻利滚了。
大年初八这天,厨子找卫如流,呈上他列好的菜单。
卫如流扫了眼菜单。
这些天,每一顿饭都有鸡鸭鹅肉,今日也不例外,但他从未这几道菜上动一次筷子。
他一把打掉菜单。
卫如流抬脚,牛皮做的靴子踩菜单上,内一震,轻碾两下,菜单便泯灭成灰。
厨师腿都吓软了,生怕下一被这么踩碎的自己“大,大人,我我”
卫如流冷声道“接下几天,别再做鸡鸭鹅肉。否则,我不介意让后院那些鸡鸭鹅尝尝煮熟的人肉的滋味。滚”
厨师煞白了脸,跌跌撞撞跑出去。
卫如流右手撑着额头,目光落到了放桌的那把无鞘弯刀上。
弯刀刀柄刻着的那行字清晰倒映入卫如流眼。
赠吾儿如流
像到什么,卫如流抄无鞘弯刀,进入屋,从墙上取走挂着的那张木质具,披上大氅,骑着骏马出了卫府。
马蹄踏碎一地雪,蹄印自卫府绵延至慕府后门。
卫如流骑马上,将怀那张木质具甩到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门房怀“送去给你家二小姐。”
门房手忙脚乱接住具,愣愣看向卫如流,被他那道如刀般锐利的目光震慑住,慌乱得都忘了问卫如流的身份,按照他的吩咐跑去明镜院。
明镜院,慕秋正带着慕雨和两弟弟抓鸟。
大雪后,鸟雀需要出觅食,这时只要随便做小陷阱,再用鸟食做诱饵,轻而易举能抓捕到它。
这些被慕秋和郁墨玩烂的小把戏,慕雨和两弟弟却玩得津津有味。
慕秋带他玩了两轮,退出有再参与,坐旁边抱着汤婆子暖手,看他抓鸟看得昏昏欲睡。
这时,白霜走到慕秋身边,附耳说了情况,才将那张木质具递给慕秋。
具十分素净,几乎有任何花纹,但具上有几滴早已凝固的陈旧血痕。
慕秋一眼认出了这张具。
她问白霜“只让门房把具送,有说别的”
白霜肯定道“有。”
慕秋摩挲着具边缘。
明明卫如流什么话都说,但她又好像读懂了他的。
他邀请她出去。
难道大伯父和堂兄那边有消息了
不,应该不。
如果要告知她有关大伯父和堂兄的消息,卫如流必要用这张具作为信物。
“小姐,要出去看看吗”
“不去了。”慕秋将具丢到食盒旁边,不再看它。
白霜行礼,正要退下。
慕秋的声音又再次传,带着些无奈。
她改了口。
“算了,还出去看看吧。”
现卫如流以礼相请,她不出去,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发疯,直接闯入慕府她。
这人身上邪性重,她不去赌这种可能。
干脆还出去吧。
平日马车要后门进出,所以后门修得很宽敞,设门槛。
将具丢给门房后,卫如流一直坐马背上等待。
冬雪凝结成冰,气温骤降。方才跑马跑出的热意都被呼啸的冷风吹散了。
他觉得有些冷,便抱紧了那把弯刀。
门后突然响几道脚步声,随后门栓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几声,沉重大门打开。
卫如流转眸,对上慕秋那双如远山隽岚般的眼睛,平静道“我方才你会不会出。”
慕秋握着具,她走出去,站门内回道“我方才你会不会发疯。”
卫如流笑了一声,从容道“会。你若不,我杀了那替你传话的人。”语气随意得像说今天天气可真冷。
慕秋叹了口气,哈出白雾“找我有什么事。”
“说件事。但不这。”
慕秋拒绝,开口前,她不抬眼,观察了下卫如流的神情。
他很平静,平静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像极了那天血洗刑狱司时的感觉。
她话音一转,问道“去哪”
“刑狱司附近有汤铺子。”
“我坐马车去。”
“可以。”
慕秋转头,对白霜说“去备马车。”
“小姐”白霜有些踌躇。
慕秋点头,再道“去吧。”
白霜只好听命行事,提着裙摆小跑去找车夫。
瞧着马车一时半会还到不了,门房出声道“二小姐,外边冷,您进边歇会儿吧,屋烧着炭盆。”
慕秋确实不站外遭罪。
她问卫如流“卫少卿武功高强,不怕冷的,对吧。”
卫如流有做声,抱臂合着眼。
慕秋弯了弯唇,让他簌簌寒风中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