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史厦愣住了,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不可置信地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李图是缺根筋吗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李隼也是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以为,李图这次死定了。
这么一看,皇帝根本不会判李图的罪了
同时,他也无比疑惑,那李图,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放着每年数十万两的白银不去挣却要给这些贱民居住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贾镇邦脸色阴沉,脑海中也是一片轰然,他吸着冷气,似乎看到了世界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而杨万机,却是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友德离去的背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图啊李图,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深深的后悔
他明白了,全部明白了
历史图根本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因为贪婪
而是为了百姓
是的,百姓。
树敌无数,与城北所以世家结仇。与甄史厦交恶,而且,在自己误解了他的时候,他根本一句话的解释都没有。
只是沉默。
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敌意。
杨万机忽然感觉心中,似乎有千万斤的巨石,压得自己无法喘息,似乎有无尽的后悔,宛如潮水要将自己淹没。
他忽然直接跪在皇帝身前,道“圣上臣失职臣失职请圣上降罪”
另一边,文仲阁同样是脸色震惊,他不可置信。老眼之中,一片茫然。
“是真的吗老朽错怪了李君李君,李君你”
他感觉痛心无比,自己居然将李图,看成了一个只顾一己私欲的小人
这是何其讽刺,何其冰冷
“不不圣上,老臣也有罪”
文仲阁也直接跪了下去。
他和杨万机,心中悔恨无比。
亏欠,内疚
皇帝悠悠转头,看了群臣一眼,接着些许火光的映照,他看到,群臣沉默
贾镇邦看到皇帝的目光,忽然也直接跪了下去,道“请圣上治老臣失察之罪”
李隼和甄史厦对视了一眼,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不得不从众,也立即跪了下去,口呼有罪。
皇帝淡然地看着这群臣子,忽然道“丞相,你何罪之有”
贾镇邦连接磕头,道“李图大人为民谋福,为身上分忧,老臣为百官之首,未能及时明察,未能举荐贤能,是老臣之罪”
他心中震撼,这些话,一半是话术,可另一半,却也带着一股惭愧。
他贾镇邦纵横官场多年,从来也没有见过李图这般官吏
皇帝不去问李隼和甄史厦,而是朝杨万机和文仲阁道“杨爱卿,文爱卿,你二人又有什么罪”
杨万机道“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能替李图辩护,无颜执掌圣御厅”
发自肺腑。
“老臣此前,不解李君之意,曾出恶语,请圣上治罪”
文仲阁同样诚挚非常。
皇帝却只是悠悠道“这么说来,李图没有罪咯”
贾镇邦道“启禀圣上,李图大人非但无罪,反而有大功,老臣建议,表彰李图大人,为百官之榜样”皇帝微微一笑,道“罢了,罢了,我若真要表彰他,只怕他活不长。夜太寒冷,朕准备回宫了,诸位爱卿,早日回去休息吧。”他微微一顿,又道“诸位爱卿年纪都大了
,少费点心,别累坏了。”
说完之后,转身进了马车,马车转向而去,众人跪地目送。
贾镇邦却是苍老眼中一抖,皇帝临走之前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李图,终究成势
甄史厦等人,更是眼中震撼。他们都是人精,不会听不出皇帝话语中的意思。
想要动李图,需要掂量掂量
马车回宫。
路上。
皇帝独坐在马车之中,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道“这李图,太不省心了。朕用他,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圣上,五殿下方才也在百姓群里喝酒。”
马车的间壁之中,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哦看来李图这小子,没白当皇子少傅。”
皇帝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圣上年少时曾入民间,知民情,故国泰民安数十年,五皇子能体会百姓疾苦,是好事。”
那苍老声音似乎也有些许欢喜。
皇帝却是忽然淡淡道“不用你提醒朕,古天舒当年在民间救过朕。”
苍老的声音忽然沉默了,仅有一句“老奴多嘴”
皇帝虽然态度冰冷,目光中却也露出了些许赞同之意,想到今日,那云壑居然还曾上书,弹劾李图,他不禁微微摇摇头。
“让他跟着皇后,不知是对他好,还是害了他。”
皇帝心中有些烦乱。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