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谢一样。
夏之余抱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多说什么,客气了几句后也就没再多提。
校门口,一群家长中有人喊她名字,而后从人群中挤到她面前,“余余这边”
“你回来啦事情办妥了吗”没想到陆沅晴会来接她,夏之余快走两步过去,与她并排而走。
陆沅晴叹口气,一手抚摸上她后脑,另一只手去抓她的,不住揉捏着她的手指,将人半搂在怀里,一出声眼圈就有点红,“我那边一切都好,你怎么样我看你今天还被人扔烟头了,有没有受伤啊怎么不跟妈妈说呢。”
白天里所有的作弄都被以文字或图片的形式直播在论坛或空间里,她妈知道也不奇怪。
夏之余如实道“跟你说你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不告诉你,免得让你分心,你看,现在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我就算不能解决,也能安慰安慰你啊,委屈了吧。”陆沅晴说着,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强忍着哭腔道“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啊,想吃什么啊”
“哈哈哈不委屈,不委屈,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跟他们计较呢。”她想揭过这个话题,不想在上面过多打转。
一说到小孩子三个字,就仿佛戳到了陆沅晴的点,忍不住念叨起来,“那个贾珍真的是以前来咱们家玩的时候,哪次没好吃好喝招待,做衣服也是又给折扣又搭小东西的,逢年过节还给他们家串门送年货,谁知道、算了算了不说了,回家回家”
不在意四处有人,夏之余反过来拍拍陆沅晴的背,轻声安慰道“不气不气,她会吃到教训的”
一如夏之余所说的那样,贾珍真的开始吃教训了。
她父母一个是厨师、另一个则在菜场卖菜。每天忙得要命,接触的人也有限,不是什么会上网的。教育孩子,也都是看成绩说事儿。
贾珍晚上回到家时,尚且一切安好。劳累的父母也没人知道她书包都没带回来,吃过饭让她回房写作业后,便该收拾的收拾,该睡觉的睡觉了。
九点出头的功夫,就听见家中鼾声如雷。
贾珍缩在小床上咬指甲,黑暗中手机照出的光将脸照的发亮,泪痕清晰可见。
网上一边倒的骂声虽不如之前夏之余所遭受的,但足以让她吓得在床上直哭。
她当然不会去和夏之余所经历的比较,一面恶狠狠地啃着指甲,心中“为什么是我”的想法在疯狂叫嚣着。
可到底是隔着屏幕,直到第二天到学校,贾珍才真正切身体会到那些扑面而来的恶意。
累死累活一爬到五楼就在走廊上看到自己的桌子,桌肚和书包里面东西都被人倒了出来散落在地上,印上脚印是必然的,可纸张也碎了一地。
眼泪当场就绷不住了,她一声尖叫惊了走廊里的同学,“谁把我桌子搬出来的”
“喊什么喊,神经病啊班主任让的,你找她去啊。”
旁边一个女生笑嘻嘻地推同伴一把,“你要说,我跟你说哦”
“哦对对对,我跟你说哦,是班主任让的,你要找就找他去哈哈哈”
班主任为什么要把她桌子搬出来,就因为她昨天用纸条砸了夏之余吗
凭什么这么对她
直觉班主任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怒气冲冲地冲到办公室,刚进到门口就冲着胡婵喊道“胡老师,你为什么把我桌子扔到走廊上我东西都被人抖出来了,书都坏了还怎么用啊”
尖利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吓得胡婵一激灵,也吓到了整个办公室的老师。
年级组让她们这批老师赶在昨晚放学前把试卷全部批完,好赶在今明两天讲解完,在晚上开家长会的时候用。时间太赶,所有老师没休息好,这两天又上课又批试卷,几乎没怎么休息。贾珍上来就劈头盖脸把她说一顿,让胡婵心里的火“蹭”地就起来了
“你知道我是你老师吗知道这是哪儿吗你就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为什么扔你桌子,你昨天去哪儿了上课没昨晚上排座位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两句话不带停顿地爆出来,吓得贾珍眼泪“唰”一下下来了。哆嗦着嘴唇就傻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出,就一个劲地流眼泪。
委屈
太委屈了
就算是她错,也不至于这样对她吧而且要不是夏之余总干惹人误会的事儿,谁会针对她啊
胡婵的火气还没发完,指着人又是一顿训,“网上东西是不是你发的你才多大呀每天满脑子的想什么呢还人家家长会敢不敢让家长来,人家考全班第一你呢掉到第四排了,这就是你每天脑子里想的是吧”
“我告诉你贾珍,我不仅扔你桌子,学校还要处分你呢,恶意诋毁同学,抹黑学校声誉,学校因为你让人给在教育局投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自己跑不见,家长家长联系不上,你现在就站在这儿打电话,让你家长现在就过来”
回应她的是贾珍的放声大哭,眼泪刹也刹不住地肆意流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哆嗦着腿差点一软跪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