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醒来时, 睁眼先看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她眨了下眼睛,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温甜立刻闭上眼睛。
她的身体很沉重, 刚醒来时, 也没有平时的轻松,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一点也想不起来今夕何夕。
门吱呀的叫了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立刻盈满了一股白粥的香气。
听声音和动静,不像是温父。
温甜在脑子里把仅有的几个人过了一下, 判断出是裴烨。
他是端着粥进来的, 小心翼翼,见温甜没醒, 于是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裴烨放好了粥, 又拖了一根凳子过来, 坐在了床边。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温甜双眼紧闭, 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她是在他的怀里哭累了, 睡着的。
裴烨当时手足无措的抱着她, 等她睡着了, 也没挪过位置。
杨乔驿来的时候,还以为两人吵架了, 多嘴了说了一句, 叫裴烨多让让温甜。
裴烨什么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温甜不正常的反应。
他听了她的话, 没将她送到医院去, 而是直接带回家。
温父正在上班没回来,裴烨身上有钥匙,进了门就把温甜放在楼上房间的床里。
他几乎是雷厉风行的拉开了温甜的书柜,从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找到了一盒感冒药。
裴烨这回果断的将外面的包装打开,拿出里面的药左洛复zooft。
他都不用上网查,这药鼎鼎大名,专门用来克制抑郁症,不到程度严重的时候,基本没有人吃。
裴烨记起,温甜时常吃这东西,有时候是一天一次,有时候是一天两次。
他盯着药看了一会儿,手落在了抽屉里,顾不得什么礼貌问题,直接又翻出一瓶安眠药。
裴烨骤然一顿,脸色一变,将两盒药通通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发完了疯,又麻木着脸,将药捡了回来,重新放在包装盒中,归回原位。
“她什么都不跟我说。”
裴烨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
他丧气的坐了会儿,又委屈又不甘,回头看着床上的温甜,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半。
裴烨的心思回到了温甜身上。
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又体力消耗这么大,一会儿醒了容易肚子饿。
因此,这位少爷兀自疯了一阵子,又捡回了贤妻良母的本质,下楼穿上围裙,老老实实的煮了一碗粥。
此刻,粥就在桌上,但温甜的人却没醒来。
她呼吸平缓,在房间里存在感很弱。
裴烨起初坐在床边看书,打算等她慢慢醒来,后来书也看不进去,便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温甜的长相。
温甜的皮肤像白瓷似的,以前光觉得白,现在还感受出了一丝冷冰冰的意味。
裴烨从来没接触到过精神疾病患者。
这些人只存在他看的书里,电视里,他从未有一天如此真切的摸到了这类人的边缘。
他盯着温甜,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想,那是她发病的样子吗。
裴烨倒是没见过那模样的温甜,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认为她也不是很可怕。
当然,那只因为这人是温甜。
换个人在他面前撒泼,这位大少爷早就撒手不干了,还轮的上在这儿又伺候又煮粥吗。
“你怎么还不醒。”裴烨伸手测了一下温甜的体温。
对方一动不动。
裴烨叹了口气,目光放在了温甜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颜色浅淡,且十分柔软。
刚才裴烨方向大乱,根本来不及感受那个惊鸿一瞥的亲吻,如今等温甜和他都冷静了下来,他慢慢的便开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他心道亲的怪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星火燎原,野草疯长,雪球翻滚,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
裴烨抿了下唇要不然,我再亲一次。
他盯着温甜,思索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乘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不应当搞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当。
裴烨自己谴责了自己片刻,由于谴责的太过专注,很快就忘记自己谴责的原因是什么。
那痴心妄想的念头绕了一个圈,带着理所当然的借口回来了。
“她是我的妻子,我亲她一下怎么了,在任何法律上都是妥当的。”
这一想,什么狗屁君子论立刻叫他抛到脑后。
“我还是亲一下,好叫我心里舒坦一些。”
裴烨立刻给自己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找了十七八个理由。
“她把我吓坏了,还瞒着我这么多事情,我没跟她算账呢,先亲一下讨点儿利息,以后再要本钱。”
“况且,许她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