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放烟花这么简单的事情。
烟花是借口,另有其事才是真。
她心道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傻子还学会找借口这么高级的技能了。
小春生嘿嘿嘿的傻笑,突然问道“甜宝儿,我听别人说,你嫁到外地去啦”
温甜神情一愣,不着痕迹的问道“谁跟你说的”
“我听方馨说的,说你,说你去结婚啦。”
温甜道“方馨你怎么会和她说上话”
小春生有问必答“她打工的时候我碰见的,她说你嫁人啦,你怎么、怎么嫁人了不说呀,我还想来吃喜糖。”
温甜道“有什么好吃的。”
小春生挠了挠头“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我取了媳妇,我也给你吃喜糖。”
温甜“谁家好姑娘看得上你这么个傻子。”
小春生听不得别人说他傻子,不过温甜是他唯一的好朋友,说他两句他也不在乎。
温甜又说“方馨跟你说,我是嫁到外地去的她还跟谁说了”
小春生“她跟好多人说啦,她们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你也不跟我说,我、我还以为你是去外地打工啦”
温甜听他说完,心里明了。
她就说这傻子怎么可能跟方馨搭上话,原来是不小心听来的。
温甜冷笑一声,心里渐渐的泛起一阵恶心。
陵城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子,镇子上又有几个发展中的城乡结合部。
温甜所在的云溪村是最后发展起来的村子,这两年才有了大型的购物超市和各种便利店。
地方小,流言就传的飞快。
村子里没有外来打工的人员,基本都是老中青三代人。
温甜五岁的时候,云溪弄了个小学和初中出来,众人的孩子便开始在这里面上学。
成绩好的就考到了陵城镇上读高中,考不好的也有职高可以读,不过大部分的人都直接选择在云溪找个工作,混吃等死的过完自己下半生。
方馨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读初中的时候跟温甜不在一个班。
温甜在一班,她在四班。
不过这不妨碍她当太妹欺负温甜的兴致,直到后来被温甜打了一顿,才老实不少。
初三的时候,方馨因为未成年怀孕的缘故,早早地就不读书,跟着她那个在理发店鬼混的男朋友结婚去了。
温甜打她打的很凶,这太妹三天下不了床,从此就把温甜给记恨上了。
她去京市裴家,温父对自己的朋友都说去读书,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关系。
毕竟娃娃亲只是说的好听,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一旦被翻了旧账,村里的八婆指不定这么戳着温父的脊梁骨说他卖女儿。
温父这辈子懦弱了一辈子,胆小了一辈子,但是却也最要女儿这点儿面子。
他残余的一生都围着自己两个女儿转,心思掏空了要给她们一个和和美美的前程,因此温甜的事情,他几乎闭口不谈,从来不与人提起。
方馨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就很耐人寻味。
温甜说“方馨不止说了这个吧,她还说了什么”
小春生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温甜捏了捏拳头,“说,不说我就揍你,你知道我揍人很厉害。”
小春生想到温甜打人的光景,浑身一抖,全招了。
他哆哆嗦嗦的把那天见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方馨初中辍学之后,很快就跟她社会上的二流子男朋友结了婚,一年不到,生了个孩子下来。
偏远地方的小村庄,这事儿都算不得稀奇,报道出来也许会有正常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在这个社会中,确实存在。
小春生说他们夫妻俩先是在云溪村里弄了个理发店,搞的很前卫,开张的时候热火朝天,热闹的整个村的人都来围观。
结果这家店没开多久就关门了,好像是她老公出去打牌赌博不管店,把钱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笔,二人没办法又灰溜溜的关店。
店铺没了之后,方馨不肯待在家里带孩子,她才十八不到,连成年都没有,哪儿耐得住寂寞在家里,所以又跑出来找了个大浴场前台的工作。
小春生听到这件事就是在大浴场门口听见的。
中午换班,方馨在门口跟她昔日的姐妹聊天,不知道怎么提到了温甜。
她可牢牢记得自己当年的血光之灾,心里恨透了温甜,当即就说“那贱货有什么资格打我,老娘是正儿八经的结婚,她呢跑到外面去给人家当情人”
那几个烫着头,画着浓妆,贴着两层假睫毛的姐妹也跟着说
“我听说是什么结婚,太不要脸了吧,她家出了个不要脸的亲娘,女儿也这么不要脸,上赶着卖身。”
“现在那种大城市不是很多的吗,包养这种女学生,我看她就是被包养了。”
“有钱的哪个不是土包子啊,油头大耳,肚子跟蛤蟆一样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