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演看见他就眼睛一亮,连忙问“走了没”
他问的是门口围着的百姓。
今儿一开衙,也不知是那个愣头青,敲了衙门口的登闻鼓,意思是有冤情要诉。
当京兆尹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有冤的人海了去了,他帮也帮不过来啊。
照例先打一顿板子、半死不活地拖上来,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埋怨这这人大清早扰了清净。
可等听完那气弱游丝的状告之言,他一个哈欠僵在一半,下巴差点都脱臼了,等好不容易把下巴安回去,那点睡意早就散了干净。
他抖着唇问“你你再说一遍”
“草民草民状告御上,残害忠良。安国公安国公是被皇上杀死的,草民草民父亲亲眼所见”
管演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告皇帝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来人”管演高声打断这人的话,“此人妖言惑众、胡言乱语,快给我压下去”
那人还在坚持不懈地喊着,管演连忙使个眼色,示意衙役把他的嘴给堵住。
胡言一派胡言
管演按住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阴谋这一定朝上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的阴谋他们想借这个机会把他拉下马
这么想着,管演心里总算多了几分安慰。
他想了想,倒是想出个“好”主意那人都被压到监牢里去了,那样的环境,再让狱卒稍微照顾一下,悄无声息地病逝了,一点都不稀奇。
管演正打算找来衙役吩咐下这件事,却见衙役慌里慌张地跑了来,“大大大、大人,不好啦衙门被人围住了”
这么快陷害他的那人果然做足了准备
管演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衙役叫他的声音尚在耳边,管演总算是把管演从那片刻的晕厥里唤醒过来。
但是醒过过来又有什么用
管演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摘了官帽,小心翼翼地理了理最下面的系绳。
“大人,您快别管这帽子了,咱们咱们怎么办啊他们人多,兄弟们都快挡不住了”
管演一怔,热泪盈眶他、他当真是错看了这63她娘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连忙趁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娘,你刚才说要报官村正不是在这儿吗您直接找他不行六爷爷也在、于家老太爷也在”
于氏听见这话,方才多生动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她道“不行,他们都不行”
戴大牛不太明白,村子里的事儿,无非是东家丢了鸡、西家少了线,大部分都是自己就处理了。
若是闹不开,就去找村正。要是再大一点的事儿,把几个族老叫出来,一块儿处置总共能解决的。
但是这一次
“是很大的事儿吗”戴大牛问。
于氏脸上的皱纹颤了颤,许久才道“是是比天还大的事儿”
戴大牛又陷入了“比天大”是多大的思索中,这一不留神,就想了大半路。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能远远地看见康京的轮廓了。
然后,他被城门口的人惊呆了。
他知道康京人多,小时候他爹还在的时候,也领着他来过几次。但是当时康京虽然人不少,可也没像是现在这样啊
进城的队伍,都排了丈、里这都好几里了吧
他吓得转头看他娘,想说要不要换一天再来。
却看见她娘直愣愣地看着这一群人,眼眶都发红了,“原来,乡亲们都都还记得”
戴大牛“记得什么”
于氏语气奇异,“记恩。”
康京,广德坊的西南角。
青天白日的,京兆府却大门紧闭。
京兆尹管演,他坐在大堂上面的官位上,头顶上“明镜高悬”的匾额熠熠发光。
那不像是个匾额,倒像是烈日,烤得他满头虚汗。
一个瘦竹竿似的衙役躬着身进来。
管演看见他就眼睛一亮,连忙问“走了没”
他问的是门口围着的百姓。
今儿一开衙,也不知是那个愣头青,敲了衙门口的登闻鼓,意思是有冤情要诉。
当京兆尹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有冤的人海了去了,他帮也帮不过来啊。
照例先打一顿板子、半死不活地拖上来,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埋怨这这人大清早扰了清净。
可等听完那气弱游丝的状告之言,他一个哈欠僵在一半,下巴差点都脱臼了,等好不容易把下巴安回去,那点睡意早就散了干净。
他抖着唇问“你你再说一遍”
“草民草民状告御上,残害忠良。安国公安国公是被皇上杀死的,草民草民父亲亲眼所见”
管演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告皇帝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来人”管演高声打断这人的话,“此人妖言惑众、胡言乱语,快给我压下去”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