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步惊云以为自己看见了聂风。
剑晨顶着一头如聂风一般飘逸的直发,稍有不同的是他有束发,而且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
这么一打扮,本就相貌堂堂的剑晨优势尽显,衬得他更加英俊不凡。
无名没有出来吃晚饭,餐桌上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三个年轻人尽可随性。
遥襄端着菜盘大步走进来,从走路的节奏就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步惊云注意到,她换了发型,扎成两条马尾垂在肩上,发尾蓬松,自然打着卷,配上她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睛,将少女的艳丽鲜活展现得淋漓尽致。
步惊云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微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剑晨见她端菜上来,忙起身,“我帮你,楚楚。”
遥襄用力把剑晨按回去,表示厨房只剩最后两盘菜,她再跑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多个人跟她一起忙。
剑晨这才作罢。
饭菜上齐了,步惊云动筷,可是刚一抬手,筷子还没落下,他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遥襄和剑晨齐刷刷抬头,怔怔地望着步惊云,两脸震惊。
天啊,步惊云笑了虽然他也不是没笑过,可这次笑得莫名其妙呀。
终于,在两双眼的注视下,步惊云开口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你说你,这么大还爱玩过家家,以后可怎么办怎么嫁人”
遥襄下巴掉了。
眼前这个老父亲口气的人是谁
过家家是说她玩心重,嫁人又是什么鬼步惊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什么怎么办,烦也烦不着你。”遥襄凉凉道。
不相信她烫头的手艺,她做的饭倒吃得挺香。
“是是是,你可别来烦我,尽管去烦别人。”
步惊云夹起一根青菜,这顿饭他话很多,人也出奇地开朗。
“嘿”遥襄把碗筷一撂,一副岂有此理地模样。
她竖起手指,煞有介事地点着空气,“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把丑话说前面。”
“现在没人追杀你了,你没有借口了,要是再把我丢在荒山野岭不管,我保证烦死你。”
步惊云一愣,“我几时丢下你不管”
如同打开了宣泄的闸门,遥襄细数步惊云事实如何只顾杀敌自己爽,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以及在凤溪村是如何坑害她的。
听了这么多,步惊云沉思半晌,最后得出三个字
“知道了。”
遥襄白眼翻过去,回归正题,专心吃饭。
步惊云突然宣布,“我要出门,去找聂风。”
遥襄还没什么反应,剑晨登时就急了。
“你去找聂风什么时候非得亲自去找”
他担心步惊云这一走,遥襄很可能也会跟着离开。
他很急,急着劝步惊云自己走。
“哦。”遥襄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吃饭吃菜,半晌才有了第二声回音。
“去呗。”非常真实的无所谓的语气,末了,想了想又不上一句,“哦对,记得回来,不回来也要记得写信。”
步惊云想去哪儿就去呗,反正她挺忙的,毕竟是剑圣传人嘛,还得练剑
走的那天,步惊云牵着一匹马,遥襄和剑晨送了很远走没有回去的意思。
最终,步惊云不得不停下脚步,开口婉拒,“就送到这里吧。”
剑晨欲言又止,倒是遥襄大大方方地笑着摆手。
“没关系,我和剑晨大哥去赶庙会,顺路。”
逛完庙会,剑晨买了些点心果品,说回去走另一条路祭拜一下师母,于是遥襄又在路上采了一束野花。
他们到达的时候,无名妻子的坟前已有一人。
一个男人,一个头发灰白,将佩剑背在背上的男人。
遥襄与剑晨对视一眼,放慢脚步。
“请问”
那人转身,眼神阴鸷。
遥襄紧忙扯住剑晨,低声道“是破军。”
这人被剑圣断了贪狼剑,又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就没有走一直在附近可也没见他去找过无名。
剑晨凛然,“破军前辈,请你离开,勿要扰我师母安宁。”
他没见过破军,但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什么人。
害死师母的人出现在她坟前,无论破军怀揣何种心思,都是对师母的亵渎。
“小子,你是无名的徒弟”破军的视线在遥襄身上停留的时间要久一点,显然对这个让他的贪狼剑碎得更彻底的姑娘有印象。
“正是。”剑晨不卑不亢。
破军笑了,“我与无名是师兄弟,你该叫我师伯。”
剑晨把手中的贡品交给遥襄,上前对破军道了声“请”,态度坚决毫不退让。
破军挑眉,眼里的戏谑更盛,他指着跟前的墓碑,“你说我打扰她安宁”
只听一声轰响,石碑碎裂,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