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妻子是个柔顺但坚韧的好女人,看到门口的人,她骇得捂住了嘴巴,但仍然顺利地将车开了出来。
这座小镇只有一条主街,总共也没有多少户人家,这条路一眼看得到尽头,几辆车从他们身边开过。
车辆相错而过时,中年男人看到了人们印在车窗上那一张张焦灼恐惧的脸。
大概,现在他也是同样的表情他自嘲着收回了视线。
车子开到尽头,不得不停了下来。
执勤的巡警敲敲车窗“嘿,你们,下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警察先生。”中年男人有心抱怨两句,但看到警察腰间的手枪,还是温顺地走下了汽车。
警察指指后车厢“把行李都拿出来,检查之后才可以出镇。”
“为什么”在警察的盯视下,中年男人极不情愿地打开后车厢“我们是守法公民,车里没有说不清来源的东西。”
“例行检查。”警察漫不经心地示意他打开箱子,忽而目光一定,挑挑眉,“哇哦,有钱人啊”
中年人赶紧关上箱子,紧张地笑笑“哪有,哪有,家里的全部积蓄都在这了。”心里不由抹汗幸好出来时有所准备,箱子里只放了两万块现金,剩下的都带在身上,否则财帛动人心呐
好不容易应付完警察的盘问,一家人赶紧上车准备远离这个危险的小镇。车子启动没多久,一辆车突然擦着他们疾驰而过
飞驰的敞蓬跑车后座上,一个黄发年轻人轻蔑地向他们比了个中指“去死华国猪”
那抹强行被中年男人压下的不安再一次破土而出,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逃离华国的那一晚,他曾经的助理站在岸边,那抹疑似嘲讽的微笑。
“邵营长,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国吗坐船很慢的啊。”
“是啊,我们不求跟那几个病号一个待遇,能坐直升机回国治病,但坐你们的车也行啊,颠就颠点,我不挑的。”
“哈哈哈,得了,你还不挑谁不知道你王雷是个旱鸭子,上船就晕怎么这次还没上船就被吓尿了”
邵峰微笑着看几人打打闹闹的,最后在这位漂亮的女队长训斥后安静下来,笑着道“不是我小气,不想带众位一程,而是我还有任务要去执行,不好意思,是真的不能再送你们了。”
想到这一路走来听到的零星的枪声,有人猜测道“该不会这次国家不止是在木棉市有行动”
反正这事很快就不是秘密,邵峰痛快地承认了“不错,国家从接到你们的求助开始,就准备对j国来一次海陆空全方位立体式军事打击,震慑一下各路小鬼。刚刚我已经收到消息,现在除了首都之外,j国全境,军队全面溃散了”
众人一时有点晕等等,林队是什么时候向国家求救的好像是九月三十号晚上
现在是十月二号,也就是说,从收到求救开始,国家这次的军事打击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从布署到实施到收尾的阶段
两天之内打下一个国家,这太不可思议了
即使常年在军中执行任务,对国家的军事力量体会更直观的战士们也被惊呆了“邵营长,你不是在说笑话”
直到踏上军舰的甲板,被湿润的海风吹了半晌,听着耳边各式各样或欢呼,或痛哭的声音,众人才有了一丝真实感自己真的不用死在异国他乡了
“妈的,老子这回都以为要壮烈殉国了,万万没想到啊,居然老天爷不收我,哈哈哈哈”
“就是,我遗书都写好了,哈哈,没想到命太硬,看来只能留着下回再用了。”
“呸呸呸,什么下回再用你就不知道说点好的”
“对对,看我这臭嘴,该扇该扇”
“”
甲板上,劫后余生的几名战士大笑着拥抱在了一起。
而叶明晓则微笑着听甲板上几个大妈兴奋地分享着这几天的经历。
“你们团这些天遭罪了吗”
“罪嘛,多少是遭了点的。但是比起本地人,还有一些其他的外国人,咱们的待遇就好多了。”
“怎么说”
大妈眼睛一下亮了,她眉飞色舞地道“前几天不是到处有黑帮抢劫杀人吗我跟团友们当时刚从商场逃出来,就被一伙带枪的黑帮堵住了。本来我们以为这次会死在这的,哎妈呀,谁能想到啊那些外国黑帮一听咱是华国人,就对咱规矩了不少,只收了咱们一点随身带的东西就放了我们。”
“哎哟,你这可真幸运我躲在酒店里,看那些黑帮可不管你是黑头发还是黄头发,全部都是一枪爆头啊”
大妈深有感慨地道“幸运是幸运,但是,要不是那个想对我们下手的黑帮顾忌咱们的华国人身份,我就是没被丧尸啃了,也说不定早就横尸街头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这么危险,国家还来接咱们了。这些小战士,都还没我儿子大”
而此时在军舰的某一个舱室中,也正在进行一场对话。
陈越半靠在病床上,逼视着坐在床尾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