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209(2 / 6)

个机会了。”

刘仁轨惊问“你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李清月叹气“我阿耶有想要将我手中军权瓜分出去的想法,虽然被英国公临死前劝住了,但恐怕两三年内还有旧事重提的可能。太子年已十九,再有一年就能行冠礼,届时太子东宫势力必然再增。您应该是知道的,早年间我与太子的关系尚可,但打从我战胜吐蕃凯旋,由天皇天后亲自出城相迎后,他跟我之间就生疏了,难保不会趁此机会举荐将领取代我的位置。”

刘仁轨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回“可谁能取代得了你的位置何况陛下也”

有李唐前任帝王的先例在,陛下应当也不会让太子掌兵到这个地步。除非陛下的风疾发作已到了彻底无可转圜的地步,做好了在一两年内就让太子接位的打算。

“我阿耶是怎么想的不要紧,太子有没有这个机会让举荐之人上位也不重要,要紧的是我能否还能保住这个

对阵外敌的主动权。”

“老师,赞悉若把持吐蕃内政七年了只怕是到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了,我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失权”

李清月目光如电,凛然开口“就算不为边境要务,只为我自己,我也不想做个相夫教子的公主”

这句比起委屈更像是给出定论的话,让刘仁轨不由恍惚想起了当年在大雁塔上俯瞰长安时候的师徒对话。

彼时的安定公主告诉他,她只是因太子仁善,才想要做个掌握实权的从旁规劝之人,但在今日的话中,这个目标好像已经出现了一点偏移。

然而无论是当年就在瞎扯的安定公主本人,还是今日骤然听闻这样一番话的刘仁轨,都并未觉得,这样的偏移是不应当的。

马车之内只有师徒二人,李清月咬紧牙关的一番陈词,清楚地传入了刘仁轨的耳中,“今日虽是我赠老师宝剑,实则却是我想请老师为我作剑,博出一个民心拥趸的美名来,阻止有人想将我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拽下去。”

“但”她顿了顿,说道,“老师今日已不是我这位熊津大都督的属官,做与不做,我都不会怪您。”

她重新将那把先前解下的剑递到了刘仁轨的面前,“请您做个决定吧。”

这真是一句分量好重的话。

刘仁轨觉得自己也很难形容,在听到有人希望安定退居幕后的那一刻,他心中生出的勃然怒火到底是因为公心还是私心。

这把就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剑,乃是安定在数年前出征西域后天子所赠,因彼时吐火罗重获与大唐之间的驻兵联络,派遣使者前往大唐朝见,送来的礼物中有一枚最是绚烂的红宝石,故而被镶嵌在了剑柄之上。

即便是在马车暗室之内,其上的血色流光也依然灼目生光。

当刘仁轨伸手将剑接过的时候,只觉宝石所在之处有种热意烧灼着掌心,仿佛仍在叩问,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否也意味着,他与陛下之间已出现了意见相左之处,在选择帮助安定公主进一步站稳于朝堂的时候,也是与“纯臣”二字有所悖逆。

可安定的这一番话,就如同她彼时提出了要将金矿据为己有一般,让人很难说出什么驳斥她的话。

当这架马车重新朝东启程的时候,登车坐定的狄仁杰便看到,右相望着这把长剑仍有几分恍神,仿佛还在面临着一番内心的抉择。

直到当他们打开车窗时已不见安定公主的身影,诸多难以形容的不平静才慢慢从刘仁轨的脸上消退了下去,变成了方才还在指点后辈时候的样子。

狄仁杰下意识地觉得,刘仁轨做出的这个决定,可能会产生相当重要而深远的影响。

只是对方今的他来说,最要紧的不是向右相问明白这其中的情况,而是多听多看多学,以及做好这个巡抚赈给使应尽的责任。

反正,从刘仁轨随后将剑收起,又将文书放在台面上的举动看,他是已经将问题想通了。

而另一头的李清月也仅仅是在原地

目送着老师的马车走出了一段,便并未让自己因这份并不寻常的举动纠结多久,已拨马朝着长安城中回返。

为公为私的理由她都已告诉了刘仁轨,这也正是阿娘在听闻了李治的决定后给她提出的建议。

以刘仁轨的脾气,他既已将剑接了下来,便势必不会让她失望。

她眼下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呢。

何止是刘仁轨要参与进救灾之中,她也得行动起来了。总不能在这天灾当头的时候,她的只是一把代表身份的长剑吧。

长安城中的四海行会便在半个时辰后迎来了此地的所属者。

自安定公主抵达中心小楼的消息传遍行会,大约是因此地的年轻姑娘不少,又因地处宫外,并无这样多的规矩,手头事情并不太忙的,便都各自将事放了下来,朝着那头张望。

同在此地的颜真定就被韦淳给拽到了窗口。

“你也不必如此激动吧拿出点为人师表的样子行不行。”颜真定朝着后头那批才因天灾缘故被收容到此地的学生看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