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深究意味目光足以让人看明白,他现在要不是一遵循着恭贺之言说下去答案,是让她将自己正想说话给说明白。
李清月看懂了这意思,一点没有隐瞒地答道“我坐船回来。”
她随即补充道“全程船只急奔,舵手摇桨加速,哪怕是这段黄河水道逆流上,也仅仅花费了六日时。”
这才让她赶在今日抵达了李治面前。
“我原本是担心,我所举荐阿那卓云在西域战中没能阿耶尽心,让西域出现了乱,若是如此话,我该当往那边走一趟。反正如今辽东已属太平,各项都已步入正轨,我是暂时离开,随同西征大军一并出发,也没么太大影响。”
“但我在抵达长安后才知道,我不必往西域去了,我应该向阿耶求另一件。”
在收到葛萨向她通报消息之时,李清月是被惊了一跳。
她原本觉得,西域那边在今年应该不会出么问题才对。
吐谷浑那边有裴俭和弘化公主配合,只要吐蕃没有发全面进攻,应该能将其给拦截下来。
可倘若吐蕃这么做了,那么大唐也有了更加名正言顺理由对其做出还击。
到了那种时候,想要说服李治增兵西域应该不难。
安西都护那边,兴昔亡可汗与继往绝可汗之矛盾被卓云提前发现,并未因安西都护苏海政判断眼力不佳引发问题,算有祸乱,也应该只是在局部发生部落争端已。
然这庭州陷落战况,却让人当即悬起了心。
李清月相信,这出延迟抵达长安军报背后,必然还有其他问题,于是立刻做出了返程决定。
她一面让人送信熊津大都督府,告知于刘仁轨她要暂离消息,请他帮忙看好此地,一面则对手下人做出了一番安排。
以卢照邻、姚元崇代表文官继续负责此地百姓归化、耕作之。
庞飞鸢、沙叱相如等武将负责督办当地戍防与练兵。
她自己,则带着黑齿常之快速赶回了长安。
倒也不能怪她总要带着黑齿常之跑来跑去,谁让她自己还不能在所有场合下都上场杀敌,总得带趁手将领,才好去跟上头请战。
但没想到是,她才到长安,从阿娘这里获知了一更加惊人消息。
在西域战有变同时,吐谷浑也发生了一出惊变,甚至连国主位置都发生了更替。
然,在战报送到长安时候,陛下做出决定居然是先打完西域那边平乱之战,再援助吐谷浑
李清月一边听着阿娘陈述一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阿娘对阿耶做出那番斥责可是对极了。
倘若两日思虑之后他还要固执己见话,阿娘应该将这出决定给摊牌在众人面前,让他看看,这位顺境中李唐陛下到底是何种脾性
李清月更是比当世任何人都知道,若是放任着吐蕃发展下去,对到底能给李唐带来多大麻烦。
薛仁贵最人所诟病大非川惨败,十几万唐军损失惨重,不正是输在吐蕃手里吗
哪怕距离历上大非川之战还有七年,但既然从阿娘到裴俭都怀疑,西域那一出叛军联手与吐蕃有关,李清月怎么会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她此前话语权不够,不能平白无故地去劝说李治提高对吐蕃警惕,可如今,吐谷浑战况已是摆在面前实,她怎么还能有所犹豫,合该在与阿娘对过了口风之后,再补上这最后一推。
新罗、倭国这两潜藏危险,都因唐灭高丽之战暂时安分了下去,可吐蕃却还过得好生自在,更已嚣张地意图更进一步。
此种情形,该应战
她在折返这一路上确实没遭么罪,反正全程都是水路,比较操劳是不断换班划船船夫,正可让她在今日拿出全部精力,来应对面前这位最后拍板之人。
多亏有阿娘,先以一番凌厉至极话将阿耶给驳倒在了当场,让他远比此前容易说服得多,要不然
李清月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再次尝试偷偷去打仗了。
反正是一回生二回熟情对吧。
“你也觉得应该对吐谷浑发起支援”李治问道。
他没察觉到,女儿此时居然怀揣着如此危险想法,在听到她这出匆匆赶路陈词时候,有一瞬想到了皇后那提前获知情报,心中闪过了一缕疑惑,但还是催着自己先将注意力转到了眼前。
他倒要听听,这匆匆赶回来女儿还能拿出么样话来说服他。
“当然应该”李清月语气坚决,“阿耶觉得应当先定西域,是因这安西都护境内足足有几十小国与部落,往西有昭武九姓与吐火罗,还有那崛起大食。倘若不能对西突厥与回纥做出快速镇压,会让其他各部看到,大唐羁縻统治尚有疏漏之处,他也能效仿尝试,到时候会是整片西域丢失。”
李治点头“没错。”
李清月接道“但以我看来,局势复杂与否,连锁影响多少,并
不是仅有评判标准。阿耶何不看看,吐蕃与大唐接邻边境有多长一旦养虎患,不是羁縻州丢失,是大唐腹心随时能被插入一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