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说话,赵素再道“有劳,我找陈大夫求诊,还请通报一声。”
“你”
珠帘后只飘出来一个字,尾音高挑的缘故,慵懒中夹着些许意外。
病痛在身,赵素不太耐烦“对,就是我。能麻烦你快点儿吗我难受。”
赵素说着就近找到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歪着屁股坐了下来。
生病的人没尊严,姿态是不是有些怪异也管不着了。
男人把书合上,当成竿子撩开珠帘,这时候他一张略带探询的脸就全部露了出来。
赵素望着他怎么说呢,就是看到他的刹那,歪着的这边臀和大腿扭成了麻花她也没觉得别扭。
人家冷冷淡淡地,也就一副压根也不想接生意的样子,现代网络那么发达,她也不是没见过绝色,但是这位,五官却犹在她见过的那些人之上那清寒如星的凤眼,挺直的鼻子,线条利落的五官轮廊,偏偏就让你瞧着挪不了窝
但值得一提的是,赵素隐隐觉得他略有一点眼熟
这就奇了怪了,她虽然读过陆太后前传,也了解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人,但是绝没有见识他们的容貌,这份熟悉从何而来
“哪不舒服”
男人这时候不紧不慢走出来,说话也挺不紧不慢,出来的同时还瞥了眼云、花两位。这两位在他目光瞟过来的当口竟然又瑟索了一下
虽然有点没出息,但赵素却有点理解她们。
因为这男人不但长得好,这声音也好听得过份
“姑娘”云想衣轻唤了她一声。
应该是在提醒她不要看出了神。
赵素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作为她们俩的穿越主子,她还是能明白如何表现得衿持的。
不过男人这主人般牛气哄哄的模样,猜想应该不是一般的徒弟,要也起码得是个掌门大徒弟而陈女医眼下不在此,多半是在会客,那他会不会又跟陈女医正会客的对象有关总之冲着他这爱搭不理的态度,谨慎些为妙。
她给出了三分客气“我长了个疖子,令我寝食难安,十分痛苦,所以趁夜来求诊。”
男人道“上过药吗”
“上过了,不管用。”
“长在哪儿”
长在哪儿这种问题,显然不便回答啊
赵素矜持地没吭声。
男人就看向花想容。
花想容这只猪居然立刻道“长在屁”
赵素眼疾手快,跳起来捂住她的嘴
男人看了眼惊慌的她,停顿三秒道“你们来得不巧。”
“怎么着”
“她不在。”
赵素讷然“不在”
“对。”男人手握书本,坐了下来,“她有点事,出城了。”
“不可能刚才我的护卫还来见过她”
“见完她就出去了。”
赵素望着他,怀疑他在撒谎
她再度看了看格外安静的四面,不自觉想到个问题“你是谁”
如果陈女医出城了,那留在这里的若不是她的弟子,又会是什么人
男人望着她,几不可见地凝了凝眉。
“你莫不是匪徒”赵素增添了警觉,并且往后退了一步“你莫不是把陈女医给劫持了”
先前花想容来的时候见过陈女医,并且陈女医还说她有贵客到来。眼下这个人确实不像是她的徒弟,但是他也不可能会是什么贵客吧哪里有主人不在,放着客人单独在此的道理所以陈女医一个弱女子被他劫持,不是没有可能
面对质问,男人不但没有慌张,反而冷冷淡淡地,且旁若无人地端起了桌上一杯茶。
这就更像个坐等着羊入虎口的大山贼了
赵素怕死。
她立刻得出一个结论,此地不宜久留她打了个眼色给花云二人,转身就撤
关键就是撤得太快,居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疮,说时迟那时快,她屁股砰地撞到了椅背,顿时只觉一股剧痛袭卷了全身
“姑娘”
突如其来的痛觉使赵素脑子一阵放空就在身旁两人的惊呼声里,她不可自控地摔倒在地上,眼前一尺远,刚刚好是男人那双穿着精致鞋履的脚尖
屋时瞬间静默。
头顶良久传来男人明显克制着的声音“倒也不必如此虔诚”
赵素尴尬到想直接钻入地缝但是身上的剧痛令她根本顾不上这层了那毒疮早就红肿到发紫,即便不动它也能痛得人无法安生,更何况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一撞
毫不吹牛,赵素是真的疼到眼发晕了
“姑娘”
云想衣和花想容连忙搀扶,这一使力,牵到了患处肌肉,赵素又痛得惊叫起来
男人好像有点看不过去,杯子放下,蹲了下来“疮长在哪儿”
这下花想衣可再不能瞒了,指着赵素左边屁股就说了出来“就在这儿”
男人默了三秒。
赵素也不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