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个彪形大汉,扛着把大弯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一步擂台都要颤三下。
见青年如此脆弱的模样,彪形大汉将手中大弯刀转的虎虎生风,充满怀疑地看过来“你能打吗你武器呢”
他十分怀疑自己一刀过去,还没挨着青年呢,刀风就能将青年掀飞到台下。
这比试大会以交流为主,大家点到为主,小伤难免,但只要有一方开口认输了,另一方都不会故意去重伤人。
然而青年看起来实在太不能打了,就跟没睡醒似的。
彪形大汉忍不住又耍了几下刀,试图将青年吓唬下台。
裴景好像没看懂大汉的意思,他看见大汉耍刀耍得流畅,眼眸亮了亮,睡意消散了一些,夸了一声“好刀”
彪形大汉“”
这个时候是夸刀好的时候吗还不赶紧吓得跑下台吗这脆弱的小身板,他怕待会儿打起来了,他都不敢用力挥刀
大汉无语了片刻,催促道“快把武器亮出来吧”
等会就打轻一点好了,多让他几招
他念头还没转完,就看见这看着脆脆弱弱的青年手腕一转,将武器亮了出来。
两把大斧头。
斧柄镀了银,雕着精致的纹路,黑魆魆的斧身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泛着冷光,看起来要比青年的脸还大。
彪形大汉傻眼了。
台下其他人也傻眼了。
谢清霁也有些意想不到,眉梢微微一动,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商胥一直佩着剑,裴景倒是身畔空空,谢清霁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武器
原来如此狂野。
在众人的一片震惊中,青年和彪形大汉已经交起手来了。
从拿上大斧头开始,青年就变了个人似的,从温温糯糯的睡不醒青年,变成了冷漠而没有感情的剁地机。
彪形大汉没想到对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实际上这么彪悍,一时呆住了,失了先机,只能仓皇地架着刀躲闪着。
青年虽然压了点修为,但他大概是从没和这么弱的对手打斗过,不太能把握好出招力度,斧头每次落下被躲开后,那冷光就刷地一下,在擂台地面留下深深一道痕。
不过片刻,彪形大汉就满头大汗。
他有心想认输,但想到自己方才还出言小看了青年,脸上又有点挂不住,咬着牙强撑。
只是他也根本无暇出招,只狼狈躲闪。
小宗门筹办的交流大会,各种条件自然比不上大宗门财大气粗,连擂台都是抗打抗揍的法器。
这擂台只是普通的台子,在青年连番暴击之下,伤痕累累。
谢清霁略蹙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松开,淡声道“不太好。”
司暮的心思就没在擂台上,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台上,看见了昨日那青年。
两人实力悬殊,司暮只一眼就看出胜负“啊,是裴小公子啊,斧头玩的不错,那使刀的大概要认输了。”
谢清霁道“那位刀修,或许等不到开口认输的机会了。”
司暮来了兴致,他想得要比谢清霁复杂和险恶,微微坐直了身子,又往台上看了两眼“怎么说裴小公子在针对他”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高大的擂台终于撑不住了,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司暮眼疾手快支起屏障挡了飞尘,哇哦了一声。
不远处紧紧注意着擂台上动静的商胥惨不忍睹地扶了扶额。
台下众人顿时乱了起来,惊叹声四起。
“天啊太精彩了这青年是何方人士”
“这斧头用的绝了,这擂台多半就是被他劈坏的”
“也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我倒很想结识一番”
主办方几位修为较高的仙修们,在目瞪口呆了一瞬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挥袖召来清风,吹散飞尘,急急忙忙去看擂台上两个人有没有出事。
好在裴景留有余力,只是劈坏了擂台,让那彪形大汉跌了个狼狈,别的重伤倒是没有。
大汉满脸是汗,溪流似的往下淌,他跌跌撞撞从被劈成两半的擂台里爬出来,拖着刀喘着粗气,连连摆手“认输认输我认输了”
裴景顶着一张年轻的娃娃脸,站在坏掉的擂台前,一手一只大斧头,神色无辜。
那几个小宗门的仙修本来想追责他的,一看他这模样,气就少了几分,只是仍有些不满
只是才第一天呢,擂台就坏了,这如何是好
商胥适时出现,将青年挡在了身后,面色沉稳地开始和小宗门仙修交涉看起来轻车熟路,好像已做过许多次。
好在裴景和彪形大汉这场比试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
小宗门仙修将试图看热闹的其他人都散了去,便带着闯了祸乖乖站着的裴小公子和正在无奈替自家小公子收拾残局的商胥离开。
徒留惨遭横断的擂台,在夜色里凄凄惨惨戚戚。
谢清霁和司暮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