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书房里寻书,因着藏书甚多,所以她在角落里,进来的谢江山与谢方知都没有注意到屋里竟然还有人。
那也是谢银瓶第一次知道,谢方知并不像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纨绔”,谢江山与他谈的都是正经事,而谢方知也回答得很正经,只是在谈起宁南侯府的时候,表情竟然与现在的姜姒如出一辙。
沉稳,淡静,甚至是漫不经心,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然而眼底却是那种嘲讽一般的阴测测。
在谢银瓶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什么共同之处,而她现在还没彻底发觉。
不过,姜姒这话说得很对。
“忍不得她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你兴许不是头一个忍不得她的。”
顾芝这样的性子,又是争强好胜,无形之中便得罪了不少的人,女人哪个不眼红
“咱们还是踏青去吧,我知道前面有一些杜鹃开得很漂亮,绕过前面的山道就是。”
她们也没坐多一会儿,便带着丫鬟们一起绕过了山道,去旁边看杜鹃花。
都说杜鹃乃是蜀都望帝啼血所化,半山红艳艳地煞是漂亮,在刚刚转过崎岖山道的时候,姜姒的眼前便骤然从一片绿转为了一片红,说不出的娇艳与明媚。
眼前颜色的骤然转换,甚至让姜姒产生了一种自己乃是在仙境的错觉。
谢银瓶对这里显然很熟,便笑道“以前我们常来这里踏青,最惊艳的便是这一片杜鹃花,尤其是转过拐角来的那一会儿。”
方才那种震撼,还残留在姜姒心底,她一时忘了回答。
谢银瓶也不打扰她,只是抬目朝着上面望去,这地方其实比较偏僻,少有人知道,所以按着往常所言,距离最近的那个白鹤亭里应该没人。
然而谢银瓶想错了,上头竟然早就有了好几人,此刻都看着她们下面。
姜姒这会儿也终于收敛了心神,唇角不由得弯起,刚想问谢银瓶怎么能找到这里的好地方,可转过眼也愣住了。
她听见谢银瓶压低了的自语声“这麻烦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麻烦
对谢银瓶来说,其实还不算是很麻烦,对姜姒来说,才是真正的头大如斗。
前面的白鹤亭上,站着一行人,打头站着的那个男子穿着浅黄色的锦缎长袍,腰佩玉环,手拿折扇,略落后一些站的乃是七皇子萧祁,后面更有萧纵、傅臣等人,更要命的是,姜姒竟然还看见了谢方知
真是见了鬼,她之前不是还在了缘住的那个地方看见了谢方知吗
谢方知站的位置最靠后,瞧见姜姒便笑眯了眼,扫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傅臣,一脸的兴味和打量。
碰见了皇族人,她们也不好不上去。
谢银瓶一面走一面道“和靖公主也在上面,你小心。”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白鹤亭走来,而后同时躬身行礼“给太子、七皇子、魏王殿下、公主殿下请安了。”
当头站着的那个就是太子,一摆手便道“是谢相家的与姜阁老家的吧不必多礼了,也都起来吧,我看和靖正缺个玩伴,你们也上来吧。”
和靖公主就站在太子的身边,闻言喜笑颜开,可一转脸看向姜姒的时候,却是满眼的厌恶。
不过话说出口,却又是无比地娇俏模样“就知道皇兄最疼我了,我可要好好跟她们玩玩,宫里人都不跟我玩了。”
说着,和靖公主刻意看了傅臣一眼。
自打看见姜姒出现在下头,傅臣脸上原本稀少的笑意就没了。
他不大耐烦宫里的事情,更不喜欢宫里的人,可和靖
公主天天缠着,更让傅臣不胜其扰。
如今太子还说叫谢银瓶与姜姒上来陪公主玩,还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呢。
傅臣开口道“公主善骑射,谢姑娘与姜四姑娘都不喜欢这些,叫她们来作陪,一会儿也要入围场,皇爷会怪罪”
“父皇才不会怪罪我”
傅臣话还没说完,就被和靖公主给截断了,她一双大大的杏仁眼转过来瞪着傅臣,心知他是要护着姜姒,心里越发不舒服。
到底姜姒有哪里好了
和靖公主就没明白,若是为了前程与家世,怎么着也应该选择自己啊
反其道而行之的傅臣,难免叫人有些和靖公主心里郁闷。
谢方知就在一旁看好戏,又看了看七皇子,他心里念头一转,便笑了一声道“皇爷乃是宽宏大量之人,又宠爱公主,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听闻官家小姐那边乃是一起来的,总不能叫她们都等着我妹子与姜四姑娘吧”
“官家小姐们也都来了”
太子一怔,接着眼底便划过几分异样颜色,一脸和顺地道“单单她们两个也不好,不如再去将那些人也都请了来,和靖这样岂不又多了几个玩伴”
前面是傅臣脸上不好,这一回轮到谢方知了。
天知道那些人里会不会有顾芝
这边的和靖公主已经别有用心走上去拉姜姒的手,笑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