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有多无辜。
姜姒道“除此之外,了缘小师父一事,为何找我”
姜荀为萧纵做事,谢方知又为谁做事他这两边都在插足,就不怕自己说出去吗
这疑惑盘绕在姜姒心头很久了,一直没有说出来。
谢方知看她一眼,摇了摇手指“四姑娘你这不止一个问题了,谢某又不是包打听。”
“不说便罢,我也该走了。”
姜姒说着便待要起身。
谢方知忙道“了缘呢”
“谢公子不回答,那就自己找去。”姜姒也没把人藏得多严实,只要谢方知肯花力气找,肯定不怎么费工夫,就看对方敢不敢了。
姜姒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出尔反尔用在这个女人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谢方知自认自己对女人还是相当君子的,可偏偏叫他遇上个无耻之辈先前说好了问一个问题,结果她问了这许多,还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可无奈,谢方知对她真是毫无抵抗力,连拒绝都说不出口,一见她要走,便是心里
恨自个儿。
他妥协“谢某惹不起您,四姑娘您坐下,我说。”
姜姒压根儿就没起身,听见这一句,也就顺便慢慢坐了下来。
她手指搭在酒杯上,却不再喝一口,摩挲着酒杯边缘,抬眼看谢方知,道“说啊。”
“我”
话音突然顿住,似乎是觉得这一句的开头不大合适,谢方知看了看姜姒背后那河里划过去的河灯,斟酌了一下,又回头看她。
“人人都言四姑娘与傅如一青梅竹马,可我觉得四姑娘似乎变了,傅臣于你,不过流水落花。他落花,你流水。而傅臣更是虚伪之辈,我与四姑娘虽不熟,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况四姑娘应当不会帮着傅臣,反将我卖了吧”
“谁说我不中意他”
心底事被人戳破,姜姒眼神顿时冷厉了起来。
谢方知耸肩“那便当我胡言乱语吧。”
他看姜姒听了他的话,便端了酒杯,慢慢喝了一杯酒
,那唇色在幽暗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明艳。
谢方知也端酒起来喝,舌尖一舔杯沿,又是苦涩了。
过了一会儿,姜姒忽又问道“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还不错,只是对着傅臣的时候不是很自然。
可谢方知与她少有交集,竟也能看出
岂料谢方知道“在下红颜知己遍天下,生来最爱温柔乡英雄冢,能看出四姑娘所想,不很正常吗”
又在抹黑自己了。
谢方知这时候真想以头抢地。
他不由看姜姒,见她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他的话并无异议,心里更闷“四姑娘,我这话难道没有不妥之处”
“有何不妥之处”
这话不是妥帖至极吗姜姒有些不解。
谢方知想想也没话说,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毫无不妥之处。”
姜姒对这人奇奇怪怪的话已经有些受不了,只觉得他
脑子与寻常人不同,想着时间不早,便道“了缘在城东巷巷尾那院子里,你去便能找到人,以后此事便与我无关了,还请停船靠岸吧。”
事谈完了,酒还没喝完。
谢方知沉默了片刻,才对外头道“靠岸。”
顺河而下,并没有走多久,前面又是一座桥,在桥墩下靠岸最是无人能察觉。
船夫利落地撑了船篙过去,姜姒正要出去,不料却听见岸上有一名女子娇声喊道“呀,这不是谢公子吗”
谢乙坐的位置有些靠外,沿岸光华照在他背影上,竟一眼被人认了出来。
方想要出去的姜姒,顿时停住了,她看向谢方知,不由冷笑“果真红颜知己遍天下。”
因着船已将靠岸,姜姒坐在里面,看着黑乎乎的一片,此刻也不想动,若被人发现,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虽则她自己不在意,可人言可畏,能避则避,不能避的时候再另说。
谢方知也是头大如斗,一回头便瞧见岸边上站着一名穿浅紫夹袄手里提着花灯的丽人,却是京城里有名的清倌
赵琴儿,善抚琴,京中盛传其千金一曲。如今她窈窕地站在这里,原是想要放灯,哪里想到竟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
一时之间,赵琴儿羞红了脸,又见谢方知起身从里面出来,站到自己身前来,更是心跳如擂鼓,声音细细软软“谢公子”
脸上挂着笑,谢方知嘴角实则有些轻微抽搐,额头上青筋跳得厉害。
这女人没事儿发什么痴狂症
只是姜姒还在后头,他总不能坏了她名声,由是一揽赵琴儿的腰,温声道“今日与琴儿相见在此元宵佳节,真是缘分不浅”
虽素知谢方知对女人温柔,乃是全京城一半女子梦中的情郎,即便他风流成性,可又体贴又有才华,如何能叫女儿家不心悦之至
赵琴儿心里柔肠百结,含情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