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接了话“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葛里正你还是我们大家伙儿看着长大的的情分呢,哪就这般见外了”
见葛歌不说话,老李吴氏一张老脸笑得皱巴巴的,继续说到“这事儿不管是不是你二婶招来的,那咋说她也是你长辈不是事儿既然已了了,小妮儿你又何苦紧紧巴着你如今年岁还小,说话办事冲动些也是有的,可别一时冲动叫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寒了心啊”
老李吴氏自觉自己说的这话那叫一个漂亮,但凡是个脸皮子薄些知进退的,都不会再追求此事了。这般想到,面上笑得越发和善,只可惜她原就长得有几分刻薄相,这笑自然也和善不到哪儿去,反倒有些扭曲与诡异。
可葛歌是谁要这么几句话就能把葛歌给拿下,那她就不是那个能把李有林气得夜夜睡不着觉的葛歌了。也就是老李吴氏与葛歌打的交道太少,才叫她心里生出这股盲目的自信,以为葛歌是一个能叫她这个八百棍子打不出一点儿亲的长辈给道德绑架了。
“您年岁比我多活了几十年,我便称您一声李家婆婆,可咱们两家平日里并无往来,打这儿往前数八百年,都没有情分的两家人,您这会子跟我讲情分”葛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确保每一个字都能叫李家母子俩听清楚“我看您家也没养驴啊,您说您好好的怎么就叫驴给踹坏了脑子呢”
“葛里正”李有林急促地咳了几声,拦住葛歌未完的话“做人还是要积口德,免得日后下拔舌炼狱啊”
这话都可以算得上李有林对葛歌恶毒的诅咒了,却没激起葛歌一丝怒气。葛歌面露一抹讽刺的笑“我却是不怕下拔舌炼狱,就是不知你们家给村里招来这般大的祸事,指不定明日就全家一起下油锅呢”
“你、你、你”老李吴氏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指着葛歌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气得跟河豚一样,仿佛只要葛歌拿一根针扎她一下,就能“砰”地一下炸了。
“我说得太委婉您听不懂是吗”葛歌笑得那叫一个和善,目光却冷得不像样“李家婆婆,你与有林叔这套对我可没用,我不管你们如何,这祸事是王氏惹回来的,你们李家须得给村里人一个交代,我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来跟你商议,而是以里正的身份,通知、命令你们。”
“我没直接在全村人面前直接说出此事,已是给你李家最后的情面,你们若是不服,我明日便召集全村人过来,大家伙一起商议出个章程,该如何处置你们李家便如何,我绝无异议。”
“不行不可”李家母子齐声喊到,完全不敢想这事儿摊到全村人面前来,要真摊开来讲,他们李家几辈人的脸面可就全都丢光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要真是冤枉你们家了,那也是我还你们一个公道嘛”
葛歌今日难得笑得欢喜,一副“我都是为你们着想”的模样,气得李有林只觉两眼外“砰砰”直跳,不过也知道自家这回若是不服软,别说跟葛歌抢里正之位,就是还能不能在华东村里住都是问题啊
虽说华东村也没有多好,可要真被赶出村子,居无定所,那才叫真惨啊
李有林也就葛家茂上前线后的这大半年才跟葛歌打交道,可也足够叫他清醒地知晓,葛歌这人绝不是什么善心人这会子她还极难得地让了一步,可若把她气狠了,怕不是要把最后一步都给堵死
可气归气,恨归恨,李有林也拿葛歌一点法子都没有,如今只得暂且应下“我会给葛里正一个交代,还请葛里正且先回去,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说。”
“有林叔,都是一家人,有啥话好好儿说,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葛歌笑弯了一双眼,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她这是心善劝架。只有李有林知晓这黄毛丫头哦有多可恨。
王氏被赶回娘家了,在李有林之弟李有河从前线回来前都不许回华东村。这便是李家给葛歌的交代。
大多数人都不知是为何,不过那些参与了赶集炫耀活动的妇人,却个个眼明心亮的,生怕自己步了王氏的后尘被送回娘家,全都夹起尾巴来做人,平日里那些爱拌嘴吵架的,这会子全都安静如鸡,倒叫葛歌耳根子清静了不少日子。
王氏被送回娘家时,李德财追着王氏问,可王氏哪里敢说实话只得把锅都甩给葛歌,说是葛歌瞧她不顺眼,大伯为了捧臭脚,硬是要把她送回娘家。
母子俩在华东村路口抱头痛哭了一场,哭得两眼通红的李德财目送娘亲孤苦伶仃离开的背影,只恨不得此刻立时冲回去找大伯要一个说法凭什么把他娘送走丝毫没有怀疑猜测,甚至都忘了李有林与葛歌一直不和的事实。
可怜的葛歌,却是一点儿不知自己无辜躺枪,被李德财恶狠狠地记恨上了。不过就算是被记恨上了,葛歌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这村里记恨她的人也不少,她也不在乎多给一个恨的号码牌。
她在乎的是,那两头加起来近四百斤的大肥猪,要进村了。
对于葛歌这样一口气买两头猪的大客户,杀猪匠还是很上心的,没准儿叫他做成了长期客户呢是以给葛歌精挑细选,选了两头肉膘肥实的大猪,哪头都有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