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毛刺外壳的板栗,带着青草,又叫了俩平日里玩得还不错的小姐妹,四人背着背篓上山寻板栗去了。
“小茹,小里正真说有银子给呀”与王小茹同岁,个头比她稍微高些的春梅跟在王小茹后边儿,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拾一背篓甚子板栗就给二
十文钱,她们这当小姑娘的一年到头手里也没个文,这下一日就能挣二十文,跟天上掉馅饼可没啥区别了。
背着背篓的王小茹一手拿着毛刺儿壳,一手拿着一个细长的竹棍,这是哥儿临去镇上前特意交代她拿来打板栗的。一路抬头寻板栗,见小姐妹一副不相信的样儿,才低头看向春梅、翠翠二人,笑道“你们想想上回挑水的买卖,再有上回买鱼的便宜,哥儿啥时候骗过人”
这春梅、翠翠两家也都是在挑水、买鱼这两件事儿里收益的村民之一,是以今日王小茹一找上门,她们想都不想便都应下了。
如今这不确定也只是因为方才在葛家时小里正说的一背篓二十文这价钱高得有些吓人,才叫这俩小姑娘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这会子听王小茹这般说,两人一想,确实如此,便将这颗欢喜又不安稳的心稳稳地坐回肚子去,专心跟着王小茹在小峰山边边上转悠。
再说葛歌,今日难得只背了个空背篓去赶集。
“一丈见方的小铺子”张德云做牙人这行也有十余年了,从来都是有人嫌屋子小,第一回见着像葛歌这般要间一丈见方的小铺子,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葛小兄弟,你确定是要这么小的铺子”
葛歌颔首称是“就要这么大,不晓得张掌柜手头上如今有没有这般的铺子。”
九平米的铺子不算大,可对葛歌这种只要有个地方煮板栗炒板栗,兼放灶台的地儿,那完全是足够了的,再大也是浪费。
张德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一丈见方的铺面太小,这城里怕也是难找,葛小兄弟你要不嫌弃,我这边有个稍微大些的,二丈见方,如何”
张德云对这个一口气买了一百亩地的小后生印象颇深,瞧着不显山露水的,可一口气能拿出一百两银子的,那也不是一般人,自然也是想做成这门生意的。
葛歌沉默地想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瞧瞧再做决定“掌柜的若是得闲,咱们就去瞧瞧。”
“成,我这便取了钥匙带小兄弟你去。”张德云交代小伙计在前头招呼客人,自己转身回后边儿小房间里拿了钥匙,才笑呵呵地出来带葛歌出了牙行,边走还边介绍“这铺子虽说不大,可就挨着西边儿集市不大远,过俩巷子口就是,那一日下来过路的人可不少。”
葛歌只是侧耳听着,也不说什么。
张德云做牙人这行那么些年,每年光是打交道的人都不知多少。与葛歌虽说没有太多接触,不过也晓得对方不是多话的性子,又瞧他虽不说话,可面上也无不耐烦的神色,便放心地继续介绍那处铺子。
言语间,两人穿过好几条巷子,从南街一路走到西市附近,隔了几条巷子都能听见
西市那边的鼎沸人声。
“前面便是了。”张德云笑呵呵地指着距离巷子口不过两三家铺子的一个小铺面,等两人走到后,张德云忙着开门,等开完门回头一看,不见了葛歌,原来葛歌闲步走到了巷子口去转悠。
张德云也不敢催客人,打开铺子大门后,站在那儿等看完四周的葛歌回来,才带着对方进铺子“小兄弟你别看这铺子小,可地段儿好啊先头的商户走了后还留了些桌椅板凳在这,一应物件都齐全,还能省不少事儿呢”
这铺面确实如张德云所说,只有十来个平米,除了门口这处,就只有正对门儿的墙上有扇窗,屋子不大,光线也一般,可灶头、桌椅这些都是现成的,利弊参半。
葛歌转了一圈,对此处倒也满意,状若不在意一般随口问道“这铺子租金多少”
“一月一两银子。”张德云说出这价钱,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解释道“小兄弟你别看它小,但地段是真好,这租金看着高,可也比旁的再靠里的便宜不少了,那再大些的铺子,一月二三两租金也是有的。”
一两银子可不算少,再加上人工、原料的支出,这一个月下来光是成本就不少,怪不得这铺子都空了那么久都没租出去呢租金太贵,地方太小葛歌不着痕迹般用手指摸了摸木桌上那层厚厚的灰,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八钱一月,我租一年。”葛歌素来是个杀价的好手,张嘴就减了二钱。抬头环顾屋子四周,道“掌柜的也别怪我要价低,只是你这地儿本就不大,那做啥生意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两银子的。劳您问问屋主乐不乐意,乐意的话我一次付清一年租金,如何”
“成,小兄弟你在这稍等会儿,我到前头找找那屋主。”张德云一听也乐了,虽说是压了些价,可一口气付清一年的租金,那也算不得错呀笑呵呵地招呼葛歌一声后,自己出了铺子往外头去,走过两间铺子后进了一家布庄。
原来这家铺子的屋主就是前头布庄掌柜家早年间买下的,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