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进了处公社外围的泥草房子,他还不放心,愣是又等了好会儿,生怕那又是个障眼法。
不过许是这边的危险等级确实不高,那人进去了之后倒是真没出来,或许这真就是那人的落脚处了。段德宝心下稳,正想抽身回公社去报告,不想这转身,刚想从边上的小巷子离开,却看到有人往这边来,本可以大大方方对面走过的段德宝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的某个念头闪,人跟着隐到了边某个门洞里,还小心的将自己藏到了个竹筐子后头。然后透过缝隙,小心的探看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没白做,因为那迎面而来的人在过了他藏身的位置之后,下意识的前后打量了番,然后快步的往那泥草房子走了过去,明明看着像是路过的,却手脚利索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伙儿的段德宝心里阵的庆幸,好在自己多等了会儿,好在自己下意识的藏了起来。脑子重新回遍,将刚才匆忙间看到的那个后来的人的容貌记了记,随后他快速的就从竹筐子后头冲出来,拔腿往公社里去。
公社,其实就是原本的乡镇,在他们这地广人稀的地方,即使个个建筑都建的十分宽松,人口在这里摆着,怎么也大不到哪儿去,不过是几个转身的功夫,就到了主街上,抬眼看到的就是公社的大门,还有边上的派出所。
这刻段德宝稍稍有些迟疑,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儿,派出所才是主管单位,该第时间告诉他们,可他的身份却不能这么做。作为公社工作人员,第时间报告上级才是他这个立场上最正确的事儿,因为抓到特务,那也是件大功劳,是能给公社全体添光添彩的事儿,若是他没脑子的越过这截,那将来怕是会让这个公社的人都觉得他和他们不同心。
犹豫不过是二妙的时间,段德宝脚步不停,快速的冲入了公社大院的大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下班了,整个大院都黑漆漆的,只有最角上的个屋子还隐隐有着灯光,这是值班的人休息的地方。若是他没记错,今日值班的恰好是杜爱党这个乡长。
“乡长,乡长,出大事儿了。”
段德宝拍打着门,用急促的,略微低沉的声音将杜爱党从里头喊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慌忙的,今儿晚回来了明儿说声就是了,你”
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刚躺下眯瞪着就被喊醒的杜爱党人还没完全清醒,身上披着个外套,踢啦着鞋,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不耐,愣是想睡没的睡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可等着他打开门,看到段德宝跑的满脸是汗,眼里还带着几分惊色的时候,那人就彻底醒了,到底是老革命,警惕性就是不样,立马就学着段德宝压低了声音,肃着问到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别着急,慢慢说。”
“慢不了,乡长,我今儿回来的时候”
凑到杜爱党耳边,段德宝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这路的事儿说了遍,同时将自己猜测也说了通,说完他是彻底放松了,那边杜爱党是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娘唉,自家这么偏的地方,居然还出这样的事儿了这怎么可能要搞破坏那不是该紧着那些大城市,重工厂矿的地方嘛,怎么不对,确实他们这里会有,因为他们有好几个空间再不断地产东西啊
想到这个,杜爱党顾不得段德宝就在眼前,手拨,将人往边上扒拉,就这么踢啦着鞋子,飞速的跑到了属于他们这些干部的小院子里,直接拍打起了书记的门。
这阵的拍打过去,没说的,整个院子的人都起来了,与此同时,稍微缓了缓神的杜爱党还干了件十分叫段德宝吃惊的事儿。
随手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噌的下丢到了前头不远处派出所的门上。嘿,这喊人的方式可够另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砸人家玻璃窗呢。不过效果也相当迅速就是了,不到十分钟,四五个民警就过来了。
等着这些人挺段德宝再细细的说遍,离着段德宝回到公社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样子。不够这个时候该凑齐的人已经凑齐了,就是边上住的近的两个民兵也被喊了起来,装备上了武器,行十来个,跟着段德宝就开始往回走。
等着领人到了那人的地方,远远的指了屋子,后头的事儿段德宝那就是个看戏的,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了。这时候当警察的多半都是从部队上下来的,或许作风比较粗糙,或许手段有些过狠,可抓人什么的那是真利索,搜查起来也相当的有水平。不过是吵吵嚷嚷的听了阵的乱子,转眼个人影就被绑着带了出来,只眼,段德宝就能确定,那就是他直跟着的人。毕竟跟了那么长时间对吧,这身形什么的早就看熟眼了。
唯可惜的是,另个后头进去的没抓住,不过不要紧,他不是看到脸了嘛,在这么个小地方,只要他能说清楚容貌,怎么也能寻出来,这地方寻常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