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村子,听说四成的都有,可见今年真不是啥好年份。也不知道这灾荒啥时候能完都好几年不顺溜了。”
一说起粮食问题,刚才笑呵呵的场面立马就冷了下来,段有根别看对着领导颇有些巴结,可他有一点却很坚持,那就是和领导说真话,特别是在民生问题上,因为他知道,他每一句话,都要为那些捧着他坐上村长位置的百姓负责。
“咱们也就是指着这老树桩子里的东西了,上次运走了十好几车。这两天已经开始发下来了,我们村也领了些,不过也不多,就一千斤,分到各家按照人头,也就一人五斤不到,这点想吃一个月是不成的。掺和点野菜,弄点粥吃也就二十来天的样,这日子不好过啊”
“秋粮分的也不多,交了大半上去之后,每家就那么些,也不知道这年怎么过呢,估计到时候能有碗半干饭就不错了。”
“我们自己也在想法子克服,攒了不少的野菜干,磨了些草根粉,连着河里的水草,能吃的都没放过,估计饿死人是能避免了。”
段有根陆陆续续的说着,干部们默不作声的听着,越听气氛就越是沉重。粮食问题啊自打前几年开始,这就是个死结,不到老天爷开眼,这结就别想解开。即使有这么一个地方能持续不断的输血,可面对越发严重的饥荒,还是那么的杯水车薪。
县长肃着脸,看了一圈周围围着的,据说近来日子过得最好的村子里的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黑黄黑黄的,有几个还略带几分青色和浮肿,可见饿成了什么样。面对这样的百姓,他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说国家困难百姓更困难,即使饿着肚子,也在努力耕种,在一斤不拉的交着公粮,在需要统购的时候,也没拖后腿,还要百姓怎么样他真的,真的觉得这话不好说啊特别是对着这些百姓凄苦的模样。
他拍了拍段有根的肩膀,又摸了摸边上不知道谁家孩子的脑袋,搓一把脸,厚着脸皮沉声的说
“我们的老百姓有多苦,我知道,国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收公粮是为难了你们。可谁让这遭灾的事儿让咱们遇上了呢。谁让国家遇上了难事儿呢半个国家都在闹灾啊咱们这都算是轻的了。你说咱们能怎么办要下好这全国一盘棋,就得手拉着手的往前拽啊熬吧,勒紧了裤腰带,熬下去,这天总不能一直这么闹下去,日子一定会好起来了,我们要相信国家,相信政府。不会让老百姓吃亏的,勤快人就不该吃亏。”
说完这一句,后头的话县长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转身开始往山上走去,他要去和部队那边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再为治下的百姓多争取点东西。
县长他们上了山,后头就没有段德宝什么事儿了段有根哪儿也用不上他安慰所以段德宝索性也不多事儿,趁此机会回了自家。李宝雅知道他回来,都没来得及去凑热闹,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等着段德宝进门的时候,一个大包裹都打好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不跟我去公社嘛,怎么的这是想通了”
“什么相通了,我这不是想你这回有车,正好能带着宝丫去报户口嘛。当然了,顺带的给你把换洗衣服带上也是顺手。看看你这一身的灰,平日一个人在公社,还不定怎么糊弄人呢。”
男人不在家,要一个人的当家的李宝雅如今越发的有了一股子爽利模样,看的段德宝都感觉稀奇,这生活环境还真是改造人啊
“怎么想起给宝丫报户口了”
段德宝看自己插不上手,索性去拿了毛巾,打了水给自己收拾了收拾,走出大门的时候还往奶奶的屋子看了看,见着没人,顺口问
“奶带着宝丫出去了”
“嗯,出去了。”
李宝雅见着他擦脸,忙停下手里的活,过来帮着拍打段德宝身上的灰,边拍边说到
“我和你说,这是有根叔的意思,防着人呢。”
“防人怎么有事儿”
“这不是咱们村有粮食嘛,宝丫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又跑回来了,还带着她那个新男人。”
新男人这个词说的不过
“你是说,当初她跑的时候,是有主了”
“可不是怎么的,当时还以为只是因为是的不成了,想寻个出路呢,合着人家那是丢了孩子私奔这会儿因为不是咱们县的,分不到好处,就想再将宝丫要回去,借着宝丫的名头要粮食呢。”
说到这个,李宝雅一脸的气愤,手里拍打都用上了大力气。弄得像是打阶级敌人似的,吓了段德宝一跳。
“你气归气,打我干什么”
“一个大男人,又打不疼你叫什么。我和说啊,她这要是真会对宝丫好,你为了活着动点心思也就罢了,可你说当初明知道一个不好,宝丫就能饿死,她都能跑了我都怕啊,他们这借着宝丫要到了粮食,结果全自己吃了,一口都不给宝丫留,那样宝丫还有啥活路有根叔也这么个意思,所以问我,愿不愿意直接将宝丫过继过来,当咱们家的孩子,我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