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出了大门,绕着东风镇走。
抬轿的小伙个个精神抖擞,崭新的娇子红彤彤,后面的嫁妆排着老长的队,前面迎亲的队伍里,于成骑着高头大马,人帅马俊,一时之间吸引了全镇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讨论,是谁家娶亲,这么大排场。
有人认出了于成,告诉周围看热闹的人,于成是差役队副队长,在镇子上的地位仅次于徐镇长。
老百姓恍然大悟,羡慕坐在轿子里的新娘。
这时候,有人听过张超的话,忙告诉大家,此时坐在轿子里的新娘不是旁人,正是在镇上唯一卖土豆的江姑娘。
于是,那些羡慕新娘的人又开始羡慕新郎,都说他娶了一棵招财树,以后家里的日子可真是好过。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十分高兴。混在人群中的翡翠,一脸愤恨。
她不敢埋怨自家的主子,便把心里的怨气都算在江岁安身上,认为是她招惹了李雪,害得的大小姐把气撒在她身上,要多讨厌江岁安就有多讨厌江岁安。
哼,贱女人,她高兴不了多久了,翡翠的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跟着花轿在城中绕。
于成原先选定的路线,是镇中最热闹的主道,加上他这边要人有人,要马有马,要排场有排场,一路上没有碰到不长眼的人拦他的路。
本以为能顺顺利利的回到家里,没想到在花轿路过坊市外的时候,迎面居然走来了一队穿着麻衣,戴着白布,抬着棺材的队伍。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娶亲的遇上了送葬的,这也太晦气了吧。
看热闹的人停下了脚步,就连差役们都愣住了。
轿子停住,人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到底是哪家不长眼在人家娶亲的时候送葬,而且走的是同一条路,偏偏还面对面,可别是故意的吧。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个人,大家一会儿看看于成迎亲的队伍,一会儿看看对面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男女老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于成皱了皱眉头,翻身下马。身上的喜服红艳艳,胸前的红花颤了颤。
他见对方是些平头老百姓,穿着打扮也是家常衣裳,神情确实十分悲痛,不像是假装的。
于成没有直接找上对方,正要派身边的人去探探送葬队伍的虚实时,只见对方的人脚步也不停,直直的就要冲过来。
不好,对方来意不善。
于成一挥手。除了抬轿的差役们,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
威武的小伙子们呈一字散开,成防御的队形,手放在了腰间的腰刀上,稍有不对立刻便会拔刀。
对方冲过来的人,一看他们全副戒备的样子,顿时心生胆怯,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在距离迎亲队伍半步之外,全停了下来。
“呔,对面来者何人意欲何为报上姓名,不然别怪我们刀下不留情”于成身边的差役大声呵斥。
对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约三十五六,样貌普通,甚至有些塌鼻小眼丑丑的妇人来。
那妇人带着重孝,看样子与死者关系不浅。
只见她走上前,满脸愤恨的指于成。
“你这贼人,好狠的心,利用手中有些权力,害死了我的夫君。留下我们一家,孤儿寡母。今日我便拼了一条性命,也要为我夫君讨个公道”
于成见她话语有异,上前一步道“你这妇人满口胡言,我与你并不曾相识,谁知你家夫君是谁”
戴着重孝的妇人哭道“你还不承认,我家夫君姓韩,是杏林药堂的坐堂大夫,大伙儿尊称他一声韩大夫。与你见过好几面,你居然敢说不认识我家夫君”
于成听到韩大夫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戴重孝的妇人见状,越发狠厉的骂了起来。
“你这贼厮,害死我家夫君还不认苍天啊,大地呀,我家夫君年富力壮,一家老小都靠他养活,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贼酋的手上。相公啊,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为你讨回公道呀”
周围的人一听说出了命案,而棺材里的人是是枉死的,纷纷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有那认识韩大夫的,交头接耳交谈起来,有的说韩大夫医术好,有的说韩大夫擅长治秃头,治好过他的头发,倒是不少人夸韩大夫,因此也聚集了更多的目光在于成身上。
虽然没人说什么,但从阵阵议论中,似乎大家都觉得,于成跟韩大夫突然离世有关系。
差役们不乐意了,于成身边的年轻小将大声问道“你这妇人,别一口一个我们副队害死你家夫君的,你有证人吗你有物证吗你凭什么张口就诬赖人”
戴孝的妇人冷笑,“就知道你们这些贼厮不认账,幸好我家夫君聪明,临死拼命叫信鸽送了信回来,要不然他可真就白白被这贼囚害死了。”
“什么证据”于成黑着一张脸,声音沉沉的问道。
且不说他和韩大夫往日无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