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是好事端午加更小剧场
冬瓜屯外头有劫道的事,在村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此时,里正家的堂屋里坐满了人,连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男人、女人、大叔、大婶乌泱泱地都来了,神色或焦急、或不安、或生气地说着这事。
卫里正和卫老六屋里的炕头上,被大家吵得头疼。
“要我说咱们赶紧报官把,而且现在起就不许任何人进出村,外头的人来一个撵一个”
“这也说不通呀,咱们屯是出了名的穷,这劫道的怎么就冲着咱们屯来呢”
“哎,外头的世道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我听戚二大爷他家的三叔叔家的大侄子说县官都跑了,县衙都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卫里正灌了一大口茶,清了清喉咙喊道“行了行了都别说话,听我说。”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劫道的事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听我大儿媳妇和江姑娘说,那劫道的是个半大的小子,连兵器都没有,拿砖头砸人。”
听到这里,有人送了一口气,人群原来的那种恐慌和焦躁,也平复了许多。
卫里正接着说道“一会儿我儿子卫兴和卫习,还有于成,他们三个去探道,把那劫道的娃子抓了,带回村里审。你们要是有胆子的,可以跟他们一起去,要没胆的,趁早回家躲起来吧。”
这人呀,就是受不得激,里正话音刚落,就有人嚷嚷道“我熊三儿可不是缩头乌龟,算我一个”
“我也去,奶奶的,居然欺负到我们屯来了,我非打死这小子不可”
“就是就是,也算我陈大壮一个哎哟,媳妇你掐我干啥”
陈大壮的媳妇涨红了脸,嗔怪道“谁掐你了,我没掐你啊。你要去就去,可不许出事,我跟孩子在家等着你回来。”
相比前院的吵闹,卫家后院显得异常安静。
卫兴在屋里头安慰月娘,许氏在厢房和里正夫人说话。
江岁安走到院子里,想透透气,一抬头,于成朝她走来。
经过早上那事,江岁安再看见于成,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于成上下打量她,见她没有受伤,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岁、江姑娘,现在外头乱的很,你手无缚鸡之力的,乱跑容易出事。你下次要去哪,叫上我陪你。”于成半是担忧半是责怪地道。
“我不是乱跑。”江岁安反驳道“我是要去集市买东西,这次也是运气不好,小毛驴跑错了地方,要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事。”
于成见她不肯听,急了。
“不是运气的问题,你一个女人家出门多危险。”
“难道我还不能出门了”
“出门当然可以,起码得有我陪着吧。”
“你陪着”说起这个,江岁安就来气“你在上
山不肯下来呢,我可不敢指望你陪。”
“我、我”于成自知理亏,可心里挺委屈的,说道“我哪是不肯下来,你莫名其妙发脾气,我以为你不想再看见我了。”
“我不是莫名其妙发脾气,”江岁安压着脾气道“我出于好意关心你,可你却说我瞎担心,我能不难受吗”
原来问题出在“瞎担心”三个字上,于成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哎,谁叫他口笨舌拙不会说话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能照顾好自己,忧思伤神,我是怕你太担心。”
他说到这个份上,江岁安反倒羞愧起来。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她平常并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可他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却让她气得绷不住了。
这样不好,江岁安收拾起心绪,刻意后退了两步,跟于成拉开距离。
“也是我不好,没问清楚你的意思。”
误会解除了,于成以为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亲密,松了口气,告诉她“我和村里人一会儿要去抓劫道的人。”
“嗯,你多加小心。”江岁安叮嘱的语气里透着客气。
于成却没听出来,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笑了笑,喊上卫兴,两人一起走了。
江岁安回到屋子里,看见月娘又在低头流泪,料想她是担心卫兴,宽慰道“村里的壮丁都跟着去了,领头的是于成,他本事大,那个劫道的肯定打不过他。”
月娘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擦眼泪,神色依然郁郁。
怕她想太多,江岁安带着她到厢房,和许氏、里正夫人在一起说说话,好过她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
不过大家都没什么心思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但凡外头有什么动静,立马停下,竖起耳朵听。
战战兢兢的担心中,一刻钟过去了,一炷香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前院喧闹声大起,几个女人对视一眼
,江岁安首先道“我去看看。”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