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比之前, 违和感是切切实实出现在眼前的。
真央不再怀疑是自己感觉错了, 而是赤司身上,好像确实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要说这是什么问题真央一时也对不上号。
最大的猜测莫过于赤司平常表现出的那一面只是伪装,实际上,他并不是那么温和宽厚的人。
这个猜想让真央禁不住背后一凉。
不说别的,实在是很有被骗了的感觉,可联想平时的细节, 她实在是不觉得一个人的伪装能到如此自然的地步。
真央想不清楚, 又不想将如此关系赤司声誉的事情贸贸然与人讨论,就连环她都没有说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上一次过后, 真央发现环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分毫,同样也给不出什么有建树的意见。
思来想去, 只有自家哥哥最为可靠, 凭借他那超乎常人的敏锐与洞察,即便是近期没有与赤司频繁接触, 应该也能在这等问题上给出不容小觑的建议。
这会儿哥哥与赤司不对盘的事情已经不是首位,真央斟酌着将这件事告诉了迹部,彼时迹部刚从浴室出来, 大毛巾下的脑袋还在滴着水,手上却已经端上了一杯惯常爱喝的无酒精香槟。佣人想要帮他弄开头发, 被他轻轻挥手阻止了。
听完真央的话, 迹部的表情有点神奇“赤司还能说出那种话”
在他的印象里, 这位赤司家的大少爷行事作风何其谨慎, 平常言语之间何止百折千回, 一字一句的分量都拿捏得极好,每每光是听赤司说话,迹部一边不动声色地飞快转着大脑,一边在心底无数次地对这位继承人唾弃无比真是个成了精的狐狸。
所以,赤司也不该也不会,说出这等会吓着真央,且与他形象万分不符的话来。
迹部沉吟道“我倒是不认为赤司之前的模样都是伪装,俗话说的好,骗人千遍万遍,就成了事实,他就算是伪装,能持之以恒这么多年,都不至于在那么一个根本不值得显露的场合下暴露在你眼前所谓的真实面目。”
真央跟着点点头,小小的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看得迹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在么”
真央嘴巴一扁,莫名的委屈就涌上来了。
她挪到迹部跟前,手一伸就把迹部抱住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恐怕只有赤司本人知道了。”迹部动作轻柔的回应真央,安抚着的力道温柔无比,嘴上却半点不饶人,“赤司还真是麻烦,临门一脚憋不住了,这狐狸尾巴露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改天去会会他。”
眼看着两家长辈都要正式见面设宴,赤司这关头把真央吓个够呛,迹部心头那股“妹妹即将被抢”的无名火顿时烧得更旺了,就算不是为了找赤司的茬,他都不能把亲妹妹交到一个会说出那等冷厉话语来的人手上。
万一以后家暴真央怎么办
虽然迹部打从心眼儿里知道这压根就不可能,但所谓的“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莫过于此,而迹部本人也从不需要掩饰。
妹妹都快被人带走了,掩饰有个用。
“今晚濑户家的酒庄举办开业典礼,赤司家最近与他们有合作,应该会赏个面子,既然在东京本地,怎么说赤司征十郎也要露个面。”迹部慢悠悠地道,“我去会会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总之,就算是出了状况,在迹部嘴里都能说成是赤司又有了什么新手段。
真央对自家哥哥这持之以恒针对的脑回路也是感到非常惊奇了,更多的还是觉得这样的哥哥可爱身为妹妹的滤镜,真央本人十分的尽职。
但真央仍有顾虑。
“万一,征君感觉到了”真央停了停,有些不安,“我这算不算不信任他呢”
“嫁过去就晚了。”本意是想敲打真央,说完了迹部自己倒是不满起来,嘴角一撇,摸了摸真央的脑袋,“没什么可怕的,你就是被他一口吞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是想委婉地告诉真央,即便是最坏的情况嫁过去的发现不对劲,他这个哥哥都能养得起他。
所以随时离婚是没有问题的,多得是人高攀不上迹部,哪儿缺他一个赤司了。
迹部趾高气扬地想。
听懂他意思的真央“”
不,离婚一点都不是小事。
哥哥你别这么自带滤镜了
安慰是安慰,迹部心中自有一杆秤,知道终身大事不能儿戏,当晚就应下濑户家的邀约出席了。
出门之前,迹部一边理着袖口,一边听着沙发上的真央正在和赤司通话,心中的忧愁那叫一个泛滥他就知道,自家无害的妹妹哪儿能斗得过赤司家的人精呢。
于是。
参加完宴会的迹部,心底的忧愁更加泛滥了。
他没有发现赤司的异常,凭他那双眼睛与高度的注意力竟然没有发现半分异常
莫说异常,赤司的完美无缺就像是被编程设计出来似的,迹部每次看都恨得牙痒痒,这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