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
真央沮丧地不想说话,接下来几分钟内,任由赤司再怎么挑起话题,她也只是规矩地“一来一往”,失了平常的生机与活力。
赤司头一次觉得他的行为居然可以不妥到这个程度,真央懊恼的同时,他未必不是觉得失策。
在意就会患得患失,会牵动心绪,感情过于丰沛往往会影响正确的理性判断。纵使赤司所做没有差错,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本该让她高兴的。
好在真央恢复得很快,到了教学楼下就完全没事了,实际上她这次的别扭除却对运动不善的失落,还有某种不愿在赤司面前表露如此丢脸的一面的缘故——这一点,是真央后来才想清楚的。
“迹部?”一道女声响起,正是从教学楼中迈出的、身着制服的同级生西园寺和音,她一眼就望见真央,当然还有她身旁的赤司征十郎,“——还有赤司君。你们是在约会吗?”
“西园寺。”真央朝她友好的笑着打招呼,没有仅从对方的措辞中擅自判断西园寺与赤司的熟悉程度,仍然对赤司介绍说,“这位是西园寺和音,我同班的同学。”
“西园寺小姐。”赤司礼貌地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他脑子里有印象,是机械前几大家的西园寺家的独女,但此刻是在校园,尤其是真央在场,他不想在这里进行宴会上的那一套。
西园寺隐蔽地撇了撇嘴,心知这是赤司无意卖面子,将视线移向真央,她微笑着说:“上午小测的试卷我帮忙放在你桌上了。”
“谢谢。”真央的眼睛弯起来,月牙儿似的。
没有回答她提出的“约会”问题,但两人也不像是生疏的样子,特别是赤司征十郎……他真的会为了联姻的对象在工作日的午休做到这一步?
西园寺有些看不明白,索性静观其变,摆了摆手留下友好的姿态先走了。
真央继续领着赤司往音乐教室走,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人,都会主动和真央打招呼,而所有人也都能认出她身边的赤司,甚至不需要介绍,还有几位说的话题已经完全偏离了。
“我们家百货公司最近承蒙赤司君家里照顾了,下次的新区剪彩不知道赤司君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上次赤司君家里的宴会我有幸跟着去了,不知道赤司君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以后还要请赤司君家里多多关照了呢!最近您家公司的股票走势实在是太好了,我父亲总是让我以赤司君作为榜样呢!”
当然,夸赤司的偶尔也有夸真央的,主体当然都在赤司那边,有的人是拿不准赤司对真央的态度,毕竟是未出生就定下的娃娃亲,迹部真央这么多年在国外,应该是根本没什么情分的,顾念着这点,大多数还是选择性的绕开了真央。
赤司全程的回应都非常有礼且简洁,没有下了任何一个人的面子,却在言语中很明确的表示了对继续深入交谈的拒绝。
反正大多都是为了情面上的寒暄,这样也无可厚非。
真央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插话,没有反感的神色。
赤司注意到已经有几个人在热切的对话中刻意绕开了巴结真央,可明明最初他们用以向他攀谈的阶梯便是真央。
没有真央,他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和他们进行对话。
而赤司也明白这些人在衡量什么。
“真央。”
交谈的间隙,对方还没有离开的当口,赤司侧首看向身边的小姑娘,“须王君所在的楼层是五层吗?”
“……嗯。”
突然被提问,真央缓了下才回答——这件事征君之前不是就知道了吗?
真央记得她过来时是说过的。
“那快到了。”赤司朝她浅浅的笑,那是与礼节性笑容差别太多的面部动作,柔和之意几乎要送那双瑰丽的赤色瞳中满溢而出。
而旁听者也终于意识到,对待须王家少爷称呼都只是“须王君”的赤司,他方才对迹部真央的称呼是何等的亲近。
真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