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谦修变软并不容易, 从篮球馆离开时,天已经大黑。慕晚有些体力不支, 她睡了一路。中途柳谦修去超市买菜,她都没有力气跟上去。等到了家以后,疲乏稍缓,但身体却像是散了架一般, 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
好不容易回了家,柳谦修拿着蔬菜去了厨房,慕晚听着猫叫声,去了猫房喂猫。
两个多月过去,三小只的身体越来越大了, 胎毛毛茸茸的, 肚子吃得滚圆, 在灯光下像是爆炸的小毛球一样, 圆滚滚的, 娇憨可爱。等它们吃饱,慕晚拿了逗猫棒,坐在地毯上逗着它们玩儿。
幼猫爱玩儿,三个小毛团随着逗猫棒的舞动,争先恐后地去抓逗猫棒。这边玩儿得其乐融融,旁边的周易则趴在猫爬架上, 懒洋洋地看着。
现在已经七点多, 慕晚扭头看向窗外。华灯初上,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半空, 伴随着点点猫叫,气氛安宁美好。
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平淡温馨又充实。
星光闪烁,慕晚回想着这几天和柳谦修的点点滴滴,原本悬空的心跳渐渐变得平稳了下来。现在的生活多真实,只要柳谦修还在身边,她根本无需害怕。
又逗弄了三小只一会儿,小猫咪陆陆续续地累了,有爬去喝奶的,有去猫窝里蜷着睡得。猫叫声也没有了,房间只有逗猫棒上的铃铛响。
慕晚起了身,去厨房找柳谦修。
刚进厨房,慕晚就闻到了饭菜香气,餐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是她从篮球馆回来之前点的。
柳谦修做好饭菜,会洗手。他站在洗碗池边,身材挺拔修长,背影清隽好看。此时,水龙头的水静静地流淌着,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被水流冲着,另外一只正拿着手机在通电话。
声音沉静安稳,像是沉闷的鼓点,一点一点传过野草丛。
“嗯,好。”最后,鼓点停止。他挂断电话,双眸垂下,将水龙头关掉了。厨房里没有了声音,抬眼望出窗外,万家灯火。
他回眸,慕晚站在他身边,仰头看着他,泼了墨的眼睛映着细碎的光。双手按压在她身侧的厨台上,他低头,吻在了她的唇角。
慕晚过来是想听他打电话说些什么的,刚刚太过认真去听,倒没有堤防这个吻。唇上一软,男人清冽的气息贯入,她蓦得回神,抬眼对上男人的双眸。
“有工作么”她断断续续地偷听了些。也不算偷听,她听得挺坦荡的,所以现在她还可以跟他聊电话内容。
“嗯,出了些事情。”柳谦修拉了她的手,将水龙头打开,垂眸开始给她洗手。
手被男人洗着,慕晚问,“要去奥地利”
“嗯。”
冰凉的水冲在手掌和指缝,慕晚稍稍回神,她低眸看着自己手上起的泡泡,淡淡地说了一声“哦。”
她没再多说,语气和神情都看不出什么来。
将她手上的洗手液冲洗干净,柳谦修关掉水龙头,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去。”
女人细细的手指还有水滴在滴,她抬头看向柳谦修。他神色沉静,抽了纸巾后,将她的手掌包裹在他的掌心,慢条斯理地把她的手擦干净了。
擦干净后,柳谦修的手指与她扣拢,垂眸看着她,沉声道,“以后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再也不会骗你,再也不会离开你。”
柳谦修说起情话来,向来是有一套的。
沉寂的心被撩起,慕晚不动声色,抬头掠了柳谦修一眼,道,“这是你该做的。”
男人唇角微牵,拉住她要离开的手,将她重新圈固在怀里,问,“是道友该做的,还是男朋友该做的”
问出这样的问题,慕晚仔细想了一下,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她并没有按照正确答案来,她抬头看着柳谦修,面不改色道,“当然是道友该做的。”
柳谦修低声轻笑。
慕晚心下一悬,梗着声音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柳谦修拉了她的手往餐桌前走,道,“吃饭。”
吃过饭,慕晚等柳谦修洗过碗,被他拉着去了客厅的矮几前。客厅只剩矮几上的台灯,上面铺着几本书,有老庄有兵法,是柳谦修看的。里面还夹杂了几本言情,是给她看的。
灯光柔软,男人低眸看书,侧脸轮廓深邃而温柔。她盯着他出神,他察觉到,抬眸看过来,未等她反应,印在她唇上一吻。
男人身上的檀香气侵入鼻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慕晚还是被他的吻给袭击到了。心跳敲击着耳膜,慕晚脸色发烫,手指微微蜷起。
慕晚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柳谦修。然而看最近几天他们的交往,再加上柳谦修今晚那振聋发聩的一问,她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完全就是情侣。而她嚷嚷着要做道友,只双修不谈感情。但实际上,柳谦修想亲她就亲她,想睡她就睡她。哪里有道友的样子,分明是玩儿着道友情趣的男女朋友。
想到这里,慕晚收起舒展在矮几上的双臂,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