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实在太过突出,以至于他现在和宋池平起平坐,大家都不会有什么不服气的了。
公孙明和裴清殊一样,十分欣赏陈起。
见陈起赞同自己的想法,公孙明便对裴清殊笑道“皇上,其实说句老实话,臣也只是初步有这么个想法而已。到底要不要提俸,该怎么提,提多少,这些臣都不懂。”
裴清殊略有几分无奈地看了公孙明一眼,然后看向陈起“不知彦之有何见解”
裴清殊知道,公孙明说的有一半是实话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俸禄在他们眼里恐怕只是一笔不起眼的小钱而已,根本不会指望用这笔钱来生活。
但裴清殊觉得,公孙明从小跟着公孙夫妇在京城之外四处游历了几年,不至于一点民情都不懂。他应该是想给陈起表现的机会。
陈起也没藏着掖着,想到什么便说了“我朝的官员俸禄,是由太祖皇帝定下的。太祖皇帝认为,在朝为官是一种荣耀,所以官员应该无条件地献身于国家,为国家服务。而且免田税的政策,已经是优待官员了。所以大齐的官员,尤其是低级官员的俸禄非常低。九品官一年的俸禄才三十三两,五品官加上伙食、纸张、火烛等等补贴,也只有三百多两。”
见裴清殊和公孙明都在认真地听着自己说话,陈起便继续说道“三百多两对于平民人家来说自然是不少了,但事实上,五品官已经算是较高级别的官吏,府中的人丁必然不会少,一年三百多两银子根本不足以养活全家人。就算加上免税的田地收入,也只能是刚够温饱而已。这还是针对地方官员、有朝廷免费的官舍居住的情况下。如果是京官的话,拿臣来说吧,如果不是皇上仁慈,借了一座院子给微臣的家眷居住,微臣现在只能一个人在官署中,与其他没有房子的同僚合住了。”
陈起出身寒门,且并不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之人。但在朝为官,除了衣食住行需要花钱之外,人际交往上的支出也是必不可少的。
再加上奉养老人、教育子女等方面的支出,像陈起这样的清官,看着权力不小,实际上日子过得颇有些窘迫。
公孙明听了,点点头道“像陈大人这样坚持原则的官员还好,宁可自己困难些,也绝不贪朝廷和老百姓的一个铜板。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公孙明顿了顿,道“那些天性贪婪之人,先暂且不提。但有一些可能原本并没有打算贪污,却因为手头太紧,又意志薄弱之故做了错事的官员恐怕不在少数。”
裴清殊深以为然“就算做官是为国为民,不图大富大贵,但若是身为朝廷命官,连基本的日常开销都无法维持的话,的确是说不过去的。”
公孙明笑道“那皇上这是同意了”
裴清殊不缓不急地说道“你们的思路朕是认同的,只是现在国库空虚,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进行税制改革。只有等明年国库充裕了,给官员提俸才能成为现实。”
裴清殊所说的难处,公孙明他们当然能理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裴清殊这个皇帝就是再厉害,国库里没有钱的话,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
“不过阿明你说得对,提俸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和彦之了。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就核算一番,看看每个品级的官员涨到多少比较合适。如果遇到什么数字方面的问题,你们可以去找户部侍郎贾昂帮忙。”
两人答应下来之后,陈起又问“此事尚未最终确定,皇上可要臣等保密”
裴清殊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必。如果各地官员知道有可能提俸的话,会促进税制改革的进行也不一定。”
这正与陈起所想不谋而合“皇上所言甚是”
见完这两人之后,裴清殊听到宫人通传,说是内阁侍读学士宋池求见。
虽说宋池是淮阳大长公主的儿子,裴清殊现在又对这个不知深浅的姑姑十分厌恶,但这种厌恶并没有波及到宋池身上。
这或许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淮阳大长公主将宋池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能生育之事传得人尽皆知,这母子俩其实可以说是“仇人”。只不过宋池性子好,除了淮阳大长公主闹着要处死他的前妻左氏时之外,没有和他母亲发生过什么正面冲突罢了。
裴清殊本以为宋池来找他,是有什么政务上的问题。谁知宋池行完礼之后,裴清殊叫他起身,宋池却是不肯。
“皇上,微臣今日是来请罪的。”
裴清殊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宋池应当是听说了淮阳大长公主和他弟媳邹氏去找皇后的事情,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宋池跪伏在地上,用一种十分自责的声音说道“微臣的家人,叫皇上和皇后娘娘为难了,请皇上降罪”
裴清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丝酸涩。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当时的皇后朱氏为了给他的三皇兄选妃,曾经在宫中的蓬莱岛上举办过一次宫宴,各大家族的世家子弟都有参加。宋池身为当时的京城四公子之一,也在受邀之列。
那个时候裴清殊还不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