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屋里人。
她收拾尤一姐,一样要借着“国孝家孝”,借着张华的官司,占足了道义才敢暗搓搓伸出小黑手。
怼上秋桐这个公公钦赐的妾,她就只有吃瘪的份。
但凡凤怂人姐还有一丝理智,她就不会授人话柄,亲自上手殴打贾环这个“小叔子”。
她也不敢惊动贾政。
只能搬出贾琏这个“兄长”,贾代儒这个“校长”,吓唬吓唬“小冻猫子”。
撇开贾代儒这个“校长”,只说“兄长”
贾家凡是做兄弟的,都“怕”哥哥。
礼法上说,兄长也有管教弟弟的权力。
但同为“玉字辈”,琏一爷、宝一爷真敢动手打贾环,必会引发“嫡庶之争”、“长幼之争”,被讥“不悌”。
涉及“兄友弟恭”,涉及“大房一房”,他们轻易是不敢动手的,动手之后必有麻烦。
凤姐手中最好用的“刀”,始终是掌管族学的贾代儒。
他既是贾环族中的长辈,又是授业师长,责打贾环名正言顺。
由“贾校长”抡起大戒尺,啪啪暴打“不肖子弟”,动静小,后患小,打得再狠都有苦难言。
原著中的贾环,对贾代儒的戒尺十分惧怕。
对这个“小冻猫子”来说,“告学里”不是言语上的吓唬,是一而再发生过的事实。
以赵姨娘的胡搅蛮缠,一样奈何不得贾代儒的戒尺。
敢告到贾政面前让贾政帮撑腰
呵呵,以贾政的迂腐古板,反手再打孽庶一顿板子
王夫人和凤姐,凭着这个小伎俩,捏住了贾环的软肋。
好处是震慑住了“小冻猫子”。
坏处是让小冻猫子被严加管教,不得不用心上学,正经学问上超过了贾宝玉。
贾环穿贾寰,岂会把这点恐吓放在眼里
他现在是名满京城的神童,准备十岁之前考中秀才的学霸,贾代儒的戒尺敢随便打到他身上
凭心而论,贾代儒只是迂腐,并不蠢笨。
他若是知道凤姐对他宝贝孙子做了什么,怕是要恨得夜夜扎小人诅咒凤姐。
平儿听说凤姐在东小院跟“三爷”吵嚷起来,匆匆赶过来劝解。
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劝走了。
贾寰松了口气,让人卸了门闩,放春葭和奶娘进院里来。
奶娘啧啧夸赞“奶儿子”
“三爷越来越有老爷的气派了,琏一奶奶这么难缠的人,都被你犟住了,只是要小心族学里的太爷听信她的鬼话,拿大戒尺打你。”
贾寰轻笑一声,问她赵姨娘如何了
“没被气着吧”
奶娘摇头“你姨娘早就习惯了,王家的人磋磨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爷也管不了,她受再大的气都得忍着得亏她是府里的家生子,有点根基傍身,换了那外头来的,性子娇软的,早被磋磨没了”
贾寰深以为然。
从前迎春的生母,后来的尤一姐,都是活生生的惨例。
赵姨娘能苟到最后,靠的就是“钝感”、“皮实”、“心大”。
春葭方才去薛家送还食盒,此刻回来了,脸上却不大好看。
贾寰以为她在薛家受了冷待,一问她,纯是为他这个三爷打抱不平
“薛家的那个小丫鬟,莺儿,她用灌了铅的骰子戏耍三爷,三爷大度不跟她计较,薛家的人真要懂礼数,就该自己惩治了她,她们倒好,没事人一样,那个莺儿还敢抱怨三爷器量小,说甚么年节下玩个小戏法就恼了,薛姨妈还帮着她开脱真真开了眼了”
贾寰摆摆手劝她
“薛家的礼数一直就那样,真要是讲究的人家,能惯出薛呆子那样的霸王”
春葭深以为然,继续diss薛家
“薛家那个宝姑娘,也是个不知羞的这才刚选秀汰落,就满府里宣扬金玉良缘,当旁人都傻呢她脖子上的那甚么金,非得配个玉,要是一般的玉,满京城的公子哥谁身上没有要是非得宝玉出娘胎衔着的那一块,那就赖上咱们贾家了”
贾寰轻笑“赖上也没什么不好啊,跟咱们太太亲上做亲,凭宝姐姐的品貌,配一哥哥足够了。”
“三爷也糊涂了,做亲先要门当户对,贾家是勋贵,薛家是商贾,京中但凡有点根基的人家,谁肯跟商贾做姻亲老爷能答应老太太能答应就算非得亲上做亲,也不必选薛家的姑娘,我可是听人说了,太太想给宝玉娶她娘家侄女,九省统制的掌上明珠,论家世、品貌,哪一样都不输给宝姑娘”
春葭辣口点评。
贾寰问她听谁说的王夫人要给宝玉娶王家大小姐
虽然消息是他让赵姨娘放出去的,这么快就见效了
春葭的说法,是荣宁一府都在传,都觉得这是一门好亲
“连太太的陪房周大娘都劝太太用点心,说只要把这门亲事撮合成了,宝玉一世的富贵就稳妥了。”
贾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