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看,手心全是血,再也顾不得杨过,慌张离去。这账他先记下,等他伤好了,再收拾这个小杂种。
杨过冲对方呸了一声,而后蹲下身子捡起脚边那两块鹅暖石,心想“这位高人身手不凡,若是我能拜他为师,还怕鹿清笃和赵志敬这两个臭道士吗至于改换门庭呸这些最善表面功夫的臭道士也配收我当徒弟,没得误人子弟。”
这么一想,猛然高声道“高人,高人,你还在吗”
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复,不禁有点泄气,继而拱手谢道“多谢高人出手替我教训鹿清笃那个臭道士。”
重阳宫很大,欧阳克不知里面地形,故而饶了一大圈才到后山。
一路上,欧阳恪抱怨连连。
我说你,不帮我杀了那个小鬼就算了,还出手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欺负孩子,最为不齿。”
所以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
鬼在夸你
月上中天,重阳宫那片树林。
冷风阵阵,一道瘦弱的身影慌不择路的在树林中穿梭。
清冷的月光,映出一副荒唐至极的景象。
“崔师弟,可想死师兄我了。”
“你轻点”
婆娑的树丛下,两具身体上下耸动着。
不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兀地瞪大。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浑身狼狈,月光映在那张清秀的脸上,那满脸的震惊一目了然。
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这名少年正是杨过,本来正准备吃晚饭,结果被鹿清笃逮到一顿好打,不堪忍受之下,竟然使出了欧阳锋教他的蛤蟆功,那鹿清笃当场被真气震得昏死过去,以为自己闯了大祸的杨过,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这里。
这片林子很大,十分适合幽会,干坏事。
但是,杨过怎么也想不到,干坏事的对象竟是两个道士。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在偷鸡摸狗的生涯中,杨过知道的不少,男人和男人的荤事,他一概不知。
思绪一顿,杨过不禁想到他母亲还在时,住在他家隔壁的大婶骂街的话。
那位中气十足的大婶有一回叉着腰,破口大骂自家没出息的儿子,被兔爷勾了魂,看着眼前一幕,杨过豁然开朗。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喜欢玩兔爷,干那些肮脏下流之事,这两个狗道士无非也是如此。呵呵,果然是狗道士。
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这群牛鼻子道士道貌盎然,就会拿他出气,可劲儿的欺负他,一边看着那两个年轻道士来回变换花样,面红耳热,臊得慌。
想转过脸不看,又控制不住好奇,继续围观下去。
直到那两人提上裤子,方才舒了一口气。
猝不及防看到一场带有教育意义的画面,杨过浑浑噩噩地走在林间。蓦地,一只野兔从脚旁窜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一不小心被前方石头绊了一跤,“唉哟”痛呼一声,在地上摔了个跟头,顺着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灰头土脸地摔在了河边。
杨过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呸呸吐出嘴中的尘土,道“差点被只兔子吓掉了一条小命,幸好没人看到,毁了杨大爷一世英名。”
月色下,湖面波光粼粼,萤火虫飞舞在上空,看到如此优美的夜色,少年感叹道“景色真美,看来这一摔也算值了。”
湖面上倒影的月亮突然破碎,湖中浮出一个人影,少年吓得惊叫一声,“你是人是鬼”
等他看到男人的脸,眼睛一亮,心道“这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此俊雅潇洒的人物,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男人转脸瞧向少年,嗓音低沉道“我是鬼,水鬼。”
男人浑身湿漉漉的,直往下滴水,脸色苍白,嘴唇红得像是抹了血。
大半夜的,那模样瞧着怪阴森渗人的,比之水鬼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杨过哪能上他当,一双眼睛灵动有神,里面皆是笑意,道“你有影子,你不是鬼。”眉眼飞扬,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是得意。
本来在这种鬼地方遇到一个陌生男人,杨过应该警惕才是,但是他敏锐地察觉男人对他没有恶意,便放下所有戒备。如今他还小,还没有深刻体会过江湖险恶,不懂得有些人善于伪装,仅凭他现在这里敏锐直觉难以辨别,再过上几年,想必他便不会如此天真。
男人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杨过挑眉一笑,答非所问道“你呢不去睡觉,又跑到做什么总不会跑来洗澡吧。”
男人不答话,反倒盯着他的脸,道“你脸上怎地挂了彩”
杨过“”
哪壶不提提哪壶,那么丢脸的事,杨过怎么会说,于是随口胡诌道“方才遇上了一只野猪,我与它狠狠搏斗一番,虽然挂了点采,却也打跑了它。”
男人薄唇微勾,不知信是不信,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便耗费了点内力烘干了衣服和头发。
看着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