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藏在了袖子里。
众人慌慌乱乱一顿找,一无所得。
白衣人不知去向,狐妖不知所踪,钱老爷有些惴惴,试图邀请谢眠在府上住下,谢眠拒绝了,将暂且落脚的客栈告诉他,想了想,又讨了纸笔,信手画下两道符。
“如果见到了小狐妖,捏着左边这张,喊它一声,它只要应了,就会被暂时迷住。”
钱老爷接过两张纸,忙不迭点头。
“迷住之后将右边这张贴它脑袋上,这样它会被定住,一个时辰不能动弹。”
钱老爷点头点成小鸡啄米,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赶紧追问“等一等,我不知道那小狐妖叫什么名字啊”
啊这,说的也是。
谢眠于是又取回一张,很随意地多添了两笔“好了,随便喊,什么小狐狸小黄黄的,只要它知道是在叫它、应了就行。”
从钱府出来后,谢眠身上多了三十两白银和几贯铜钱。
是钱老爷预付的捉妖定金,刚好解了谢眠的燃眉之急。
他美滋滋地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小钱袋,感受到了有钱的快乐虽然这丁点儿银子连他小钱袋上的一根锦丝都换不来。
然后他绕了几条街,总算找到了早上从客栈门口路过的那个糖葫芦小贩子。
大半天过去,糖葫芦架子上只剩下六支了,谢眠豪爽地全买了,带回客栈后,分给小赤鸟和小山雀一鸟一根。
小山雀对这红彤彤的果子很感兴趣,啄了两口之后豆子眼一亮,飞快地啄起来。
小赤鸟犹豫了一下,小小地啄了一口,旋即被酸得整只鸟都哆嗦了一下,悄悄看谢眠没留意这边,它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那串推到了小山雀面前。
只这一会间,小山雀已经啄掉了两颗,啄得津津有味,正要继续下一颗,眼前忽然又多了一串。
它懵懵地呆了一下,发现是小赤鸟给的,顿时开心地啾了一声,顾不上吃,先敦敦地跑到小赤鸟身边,和它贴了贴翅膀,才继续低头笃笃笃。
小赤鸟不习惯和别的鸟贴这么近,浑身都僵了,偏生怕被谢眠发现端倪,又愣是一动不敢动,半晌才慢慢松懈下来,不自在地甩了甩尾羽。
剩下的四支糖葫芦自然是全落到了谢眠肚子里。
他也被酸得忍不住眯眼,但不知为何,越酸他就越想吃,根本停不下来,吃到最后一串时他觉得肚子被酸得有点难受,咂吧了一下嘴,揉了揉肚子。
反正都成仙了,吃坏肚子也不怕。
成仙的快乐不就在于可以随便吃吃喝喝吗
谢眠自我宽慰完毕,一口一颗,将最后一串也吃掉了。
夜色很快降临。
不过今晚谢眠没睡觉。
他就着刚从掌柜那换回来的夜明珠的光,看完了一整本司命的话本,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拦腰,推开窗看外边夜色沉沉,一片寂静。
遂回头示意,让小赤鸟和小山雀留在屋里。
小赤鸟又偷偷衔走了他一缕灵气,正准备修炼,见状乖巧地点点头,稳站不动没有跟上。
谢眠手腕一撑,从窗口跳了下去,轻巧落地无声无息。
街上空荡荡的。
谢眠从袖子里掏出从钱府里捡到的白玉佩,托在手心。
这玉佩形状奇特,像一座海岛,玉面嶙峋起伏,淡淡的月光洒落其上,谢眠能看见一缕淡淡的仙气在玉佩内部流转,顺着既定的路线,缓慢地描绘出一个复杂的圆形图腾。
这是瀛洲仙山独有的标志。
那白衣人是从瀛洲仙山来的
谢眠沉心静气,微微闭眼。
若有别的修仙者在现场,定会骇然失色只见四面八方无数月光裹挟灵气,尽数汇聚落在谢眠身上,谢眠仿佛一个无底洞,将那些灵气都吸收了进去。
倏而睁眼时,眼底清光澈澈,比月光更胜三分。
淡青衣袂无风自动,谢眠一手托玉佩,一手并双指,轻轻一挑,从玉佩里挑出一缕仙气。
那仙气甫一离开玉佩,飞也似的往某个方向而去。
玉佩在寻主。
谢眠二话不说追了上去,那仙气拐了几道弯,猛然窜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巷道里。
谢眠见状,脚步微缓。
他白天在镇子里绕了好几圈,记得这里是条死路的,果不其然,等他跟上去一看,那仙气跑到了巷道尽头,灵活地转了两下,没继续跑。
谢眠一挥袖,设置在巷道尽头的结界无声碎裂,露出了真正的模样那从钱府里跑掉的白衣人正蜷缩着倒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凄凄惨惨生死不知。
怪可怜的。
谢眠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将那仙气召回来,走到白衣人身旁,蹲下身看了看,白衣人脸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额头伤口凝着大块的血迹,狼狈万分。
他迟疑着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
还还活着不
还挺软弹,没僵,应该没死。
谢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