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他自恋了一把,挑明误会,他日后也能自在点。
宋訾看凌夷的表情都变形了,像是被人抓包恼羞成怒,连忙补上几句“我就是没想到,司长会特地把我安排出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审刑司的新人,实在是有些惶恐不安。”
他又没有用左相之子的身份,不存在被巴结的可能性,而且凌夷本身也不是会被巴结别人的存在。别说他只是左相家中不争气的独子,就算是他爹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在凌夷这里落多大面子。
“你不是说自己喜欢男人吗”凌夷磨了磨牙,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宋訾啊了一声“对。”
凌夷道“那屋子里一屋都是清清白白的大老爷们,就算你不在乎,我这个当司长的还得替他们的清白着想。”
这次是宋訾绷不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原因
“够了,不要胡思乱想有的没的。”凌夷道,“你既然是审刑司的一员,我自然会关照你,你要是想回去住,我也不拦你。”
凌夷捏紧了拳头,骨节都捏的嘎吱作响,绷着一张脸道“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污蔑我清白的话,我绝不饶你”
他真是搞不明白,陛下怎么会喜欢这种自恋的臭小鬼。希望陛下不要误会,他对宋訾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说完这一句,凌夷就黑着脸,冷酷无情地去了隔壁。宋訾探头看了眼,发现隔壁的屋子可比他的看起来好多了,而且早早就擦拭的干干净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是误会才好,不然他继续待在审刑司,都要担心清白不保。
哼着小曲擦了一会儿,宋訾拿着脏帕子敲响了隔壁的门,凌夷黑着脸投射过来死亡射线“有什么事”
宋訾硬着头皮也要问“老大,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和我同乘的那一位住哪他这几日对我照顾良多,我想看看要是他需要帮忙的话,就干脆一起把屋子擦了。”
毕竟阿言来的时候坐的马车小小的,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任何宫女太监的来伺候,显然是贵人们身份中最低下的那一批。
这里的宫殿许久没有人住过,一同前来的宫人要先给皇帝和太妃们打扫,哪里会顾得上住在冷宫里的小可怜琴师。阿言姓司马,不单单只是琴师,但有些宫里,就算是皇子,住在冷宫没人伺候的一样是小可怜。擦洗不是什么累活,可是阿言还有孕在身,让孕夫挺着个大肚子弯腰擦地,光是想一想,宋訾都忍不住难受。
算他有点良心,至少时时刻刻能惦记着陛下,凌夷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在那,不过他用不着你帮忙,里面的屋子有人打扫过了。”
虽然陛下乔装打扮了,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委屈天子,住进来之前,就把屋内的摆设安排上,地面擦拭的一尘不染,还用不着轮到皇帝的情郎来干这种活。
宋訾看了凌夷一眼,转头先把自己的屋子清理过,去拎了一桶泉水回来,换了干净的衣裳,看着凌夷已经进了屋子里,没有要出来的意向,这才装模作样的在阿言在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我是宋小七,就是这几日与你同行的那人。”
门嘎吱开了,是阿言开的门,宋訾瞥了一眼,里面的屋子更大,摆设也可以,就是有些闷热。他没看到除了阿言以外的人,显然阿言并没有人伺候。
美人笑吟吟道“小郎君有什么事吗,不妨进来喝杯茶吧。”
凌夷虽然在门内,空荡荡的走廊上也不见有别的什么人,宋訾却愣是要装作跟阿言其实并不算特别熟的关系,客客气气道“那就打扰了。”
他一关上门,拉上门栓,大美人就软软贴了上来“小七。”
宋訾用食指竖在唇边“嘘,小声一点,隔墙有耳。”
扎扎实实的实木做的门,其实隔音效果还可以,但是窗是纸糊的,而且他这位上司耳聪目明,稍微大点声音,凌夷肯定听得见。
阿言纤长手指那么一勾,宋訾束住腰身的藏青色腰带轻而易举的就落在了他的手上“小七也想的吧,你来的时候都特地沐浴过。”
虽然伪装多有麻烦,但是此情此景,岂不是别有滋味。美人一笑,可谓是勾魂夺魄,媚骨天成,莫过于如此。
宋訾他只是因为身上出了太多汗,黏哒哒的不舒服,所以才特地洗了澡过来,不然顶着一身臭汗,来见心上人多不合适。
但孕夫合理的需求也应该得到满足,他紧张得轻捂住阿言的嘴“舟车劳顿数日,不能太久。”
等到小半个时辰之后,宋訾飞快的回了屋子,抱着一盆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潭中清洗。其实随行的有专门的浆洗婆子,不过和宫里的贵人和朝臣不一样,她们有专门的丫鬟单独用小木盆手洗。而将士们换下来的大量衣物,基本是被通通丢到一个大盆里,婆子们赤着脚进去踩来踩去。
两辈子都非常爱干净的宋訾可无法接受这个。这群老爷们皮糙肉厚的,搞不好就有什么皮肤病,把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染上病了怎么办,万一婆子们有脚气呢,他宁愿自己辛苦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