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子嗣,就更加艰难了。
反正小孩子一岁之前,也就是吃喝拉撒需要人照顾,都不会说话也不怎么会认人。什么换尿布、洗奶兜之类,大户人家专门培养出来奶娘不比新生父母做得更好,他这辈子小时候,那也是奶娘奶大,家中仆妇伺候长大,不会因为喝了奶娘两口奶,就把奶娘当成亲人。
家里又不是没那个条件,宋訾不至于父爱爆棚,非要事实亲力亲为。他看得很清楚,心思细腻敏感阿言,在他心里比刚出生婴儿更加脆弱。等孩子长大一点,他们两个人可以和阿言一起带。
“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咱们两个人会有孩子,昨天晚上做噩梦,梦到你大出血,非要让我保住孩子,我心里很着急,说要保大,结果医医正出来一脸悲痛,说大人孩子都没保住,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凄凉终身。”
司马彦捂住了宋訾嘴“不许再说了,不会有那种事情。”
梦里他,根本就不像他,真要到了保大保小时候,司马彦肯定毫不犹豫会选择保全自己。
开玩笑,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死了,然后在地狱里看着自己丈夫另找新欢,自己辛辛苦苦生孩子叫别人娘亲。碰碰运气好后娘,那是一家三口和和睦睦,运气不好,那就是有了后娘有了后爸。
别说外头,就算是不愁吃不愁穿宫里,哪个没了亲娘孩子能好过,他是傻了才会做这种选择。
“所以当务之急,是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去。”宋訾改了神色,他昨天个没和爹娘达成一致,这也不能怪他们。
是个人都会觉得,男子怀孕这种事情,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一开始也不相信,他爹从来都没有见过阿言,只听得他一张嘴讲,口说无凭,接受不了很正常。
但是不管家里人怎么说,他这辈子肯定是要和阿言一起过。昨儿个做了这种梦,他早上都是心悸而醒,生怕昨夜里梦和之前那样,也是个预言梦。
这一次,不管阿言说什么,他都打定主意,把人带出去“阿言,我家中虽然算不上是巨富,可是做了些生意,也算是略有薄产,养你和孩子养起。我在京中也置有房产,你要是觉得不习惯,我带你出去之后,可以暂时住在京都,也离得不算远,等我下了值,我每日都陪你。孩子一出生,我就想办法把审刑司活辞了,再过一两年,咱们就离开京城,去别地方,一家人,过平平安安日子,不好吗。”
宋訾说这个话时候,就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包括对方出去之后不安。怀孕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而且很多人其实都没有改变现状勇气。阿言看起来柔软内向,但是骨子里自有一种倔强,在某些方面再固执不过。
“我可以把宅院和田地,都转到你名下,这样万一我万一你哪天变了心,想要把我一脚踢开,拿着这些薄产和田地日子,你日子也会过舒舒服服。”
他本来想说,要是自己哪天变了心,话都口边,又及时刹车,怕对方就只揪住了后半句,说自己早就成了和他分开心思。
事实证明,人要是挑毛病,什么话都可以杠起来,大美人脸色一变“你怎么就想我变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我们两个人感情这么没信心。”
好吧,虽然对方走了从未设想道路,但宋訾也不是吃素,他还头铁直接杠上了“对啊,人家都是媳妇孩子热炕头,我一天到晚担心受怕,明明有办法可以一家人团聚,就是有人不愿意。”
他道“等你肚子大了,更加危险。你之前不愿意走,怕改变,我也能够理解。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就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你只想我陪你,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天天为你担惊受怕,夜里都睡不好觉。”
宋訾道“你还说我不相信你,我看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段感情是你。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都不愿意和我走,你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非要留下来理由,一定留在冷宫这个破院子里。”
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宋訾大部分时候对他可以说是千依百顺,万般体贴,这还是司马彦第一次看他如此冷硬,一副被伤透心模样。对方态度一硬,他自然软了。
司马彦开始反过来哄年轻情郎“宫里戒备森严,你带我走,要是出个意外,不是人都没了。”
“这一块区域看管人本来就不多,不然我怎么每次都能溜进来和你私会。”宋訾道,“现在天气炎热,按照往年惯例,天子应该下江南避暑,到时候会把大部分人力带上,正好天干物燥,我放一把火,你扮成宫里人,和我一起出去。”
宋訾说“贴合你脸型面具,我已经安排人在做了,我给你弄套宫女或者太监衣服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弄个令牌。”
宫里太监宫女,经常有奉了旨意进进出出,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监视器,也没有面容识别和指纹比对。历朝历代,经常都有一些什么宫女侍卫私通,还有宫女被什么进宫王爷、将军,搞大了肚子。
不是那些万众瞩目主子,普通人哪会抓得那么严格。他已经把万事做具备,其实要是阿言不同意,他也可以把人带走。虽然带晕倒人比带很配合活人难度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