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服用安神的汤药,还要注意放空心神,不要想太多。”
小菊眼里含着泪,“郎君不爱说话,总是坐着发呆,只有娘娘来了才会笑,没想到病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黎画茫然,试探的问“他是突然发病的有没有其他征兆”
小菊咬唇,怯生生的看了看黎画,低下头,“奴婢不敢说。”
这句话大概就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差不多意思吧。
黎画果断道“说。”
小菊小声说“自从郎君的弟弟进了宫后,郎君有时候就显得神思恍惚”
黎画还在思考,是不是裴陶的出现勾起裴容悲惨的回忆了,哪怕嘴上说不在意,心里也放下了,到底有过美好的时光嘛,被亲近信任的弟弟捅刀子,那中心寒痛苦的感觉不会忘记。
却听见小菊说“为了娘娘的宠爱,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弟弟推到娘娘怀里,郎君心里一定非常矛盾。虽然娘娘对郎君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待他素来也不同,可正是因此,才会这般患得患失。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娘娘的恩宠,被其他宫给比下去。郎君对娘娘真是一片痴心,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让娘娘看到半分。”
黎画噎住了,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却如此逻辑自洽。
摆摆手,“你去看看安神的汤药煎好了没有。”
小菊领命,“是。”
黎画走进内殿,坐到床边一看,大吃一惊。
什么梦魇这么厉害
眼下青黑的厉害,面容憔悴,好不容易养好的气色没了,面色苍白,脆弱的好似随时会嗝屁。说裴容这是因为梦魇才这样,不如说是梦中被狐狸精吸走精气。
感觉到有人在床边坐下,裴容睁开眼睛。
黎画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这真的是因为梦魇”
裴容愣了一下,笑着说“算是吧。”
黎画眉头一皱,“算”
也就是说,并不准确。
忽然,她神色一顿,眼底滑过狐疑,随即恍然,愧疚,自责,忏悔,一气呵成。看的裴容都疑惑了,却见黎画弯下腰来,很小声的问“不会是因为我吧”
裴容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没能反应过来。
黎画“不是吧,真的是因为我你这么虚还老想勾引我,医官都不好意思开口,才说你是梦魇镇住的吧。”
震惊,狐狸精原来是我自己
裴容反应过来后,咬咬牙,压低声音,“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画不信,怀疑裴容是为了面子嘴硬。
裴容无奈,“真的不是”
黎画“行行,不是。”
敷衍的不能更明显,裴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伸手一把抓住黎画的手,“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
黎画满脸不赞同,“身子虚就好好养着,别为了面子强撑。借用我的法力强行撑开血咒只是你的设想。你被困在棺材里这么久,身子虚多正常,天下第一魔头这中称号只是别人叫叫罢了,又不会给你带来力量光环,只要佩戴称号就能获得魔力什么的。就算我的法力借给你,也要你能够承受的住,这么一副破烂身体,可别被我和血咒撑爆了。”
裴容差点从床上滑下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被压在身下玩弄已经很伤自尊心了,还要被误会爽两把就身子不行了,简直双倍暴击。
正想解释,小菊回来了,手里带着刚煎好的汤药,内殿一下子充满了浓浓的药味。
“郎君,这是医官给您开的安神汤药。”小菊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您趁热喝了,好好休息,可千万要保住身子。娘娘对您这么好,定然是心疼郎君的,郎君也要为了娘娘养好身子。”
黎画伸手,“端过来给我。”
小菊小心翼翼走过来,将托盘递到黎画面前。
黎画端起安神汤药,闻了闻,这味道直冲灵魂啊,抿一口,非常销魂。她转过头去看裴容,痛心疾首的忏悔,“是我不够关心你”
小菊殷切的看着他,“郎君您都听见了,娘娘果然最在意的还是您”
两个人在这一刻竟然诡异的合拍了。
裴容“”
裴容自暴自弃,摆出娇弱的姿势,眉头轻蹙,病如西子胜三分,长吁短叹,“合欢宫的郎君身份尊贵,对娘娘又是一片痴心,比我这整日里病歪歪的更得大家赞扬,难怪娘娘也对他另眼相看。陶儿年轻,心高气傲,需得嬷嬷用心教导,连合欢宫郎君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到底是我自取其辱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娘娘今日对我还有几分情分,可这情分又能有几日好,再多的情分也比不过各宫百花争艳。”
小菊立马急了,当场跪下来,“郎君,您”
裴容伸出手,冷酷的说“你不必哄我,我什么身子我自己不知道吗。”
黎画顿时感觉手里端的汤药有点烫手,另一只手扶起裴容,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碗递到他嘴边,深情款款的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