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菲昕就叫了“王卿。”
“噗嗤。”王卿又笑了。
白菲昕傻眼, 怎么回事,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咳,”王卿整了整脸色, 严肃回应,“嗯。”
不等白菲昕再说什么, 他又迅速开口。
“既然在这里遇见了白掌院, 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可以吗”王卿说话时眉眼弯弯,非常客气。
白菲昕虽然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还是点头了, “可以。”
王卿“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们换个地方。”
他们离开了农户家,白菲昕干脆带着他在附近的树荫里直接席地而坐。
“先生想问什么”白菲昕才刚坐下,就直接发问。
“白掌院,” 王卿撩了撩袍角, 微笑, “您的流动书车已经在临泗城运行了三十多天, 我听闻, 上至读书人借书,下至农夫求助,左右沟通商人, 人人各自行事, 人人讲究信誉。我很好奇。您在最开始,做了什么让它运作起来的。”
他还是问流动书车的事情。
白菲昕“”
她做了什么让流动书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也想知道。
如果可以,她也想总结出经验教训。好在亏钱的事业上不再栽到坑里。
白菲昕顺势回忆了一番,明明她一开始只是想搞个外部图书馆, 阻拦想要入学的借书人。
后来却发展出了信用平台,还赚上白马费了。所以这一切
她没有错,全都怪魏知
白菲昕实话实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我的下属完成了工作。”
王卿挑了挑眉“下属取得了成果,难道不是上位者任人恰当,安排稳妥的功劳吗”
白菲昕一听惊了,什么意思,这么说白马费仍然是她的错咯,都因为她把魏知安排上了。
白菲昕简直不能忍,立刻辩解“我并没有说要下属那么做,完全是他自作主张。”
“身为上位者,当然不需要说出口。”王卿摇头。
“上位者不仅不需要劳心劳力地亲自去办事,相反需要深藏自己的智慧。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深不可测的想法。让下属既畏惧又无法看懂。”
“然后再广泛地任用人才,做好臣下的分工。事情自然就会完成了。”
王卿微微侧头看向白菲昕“您的这番作为,已经达到了无为而治的境界啊。上位者不干涉事物的运行,一切由臣下完成,这正是帝王之术。您为什么要谦虚呢”
白菲昕顿时哑口无言。
她一时间都迷糊了,拼命去回忆,是吗她当时真的是这样想这样做的吗难道还不能怪魏知
白菲昕认真回忆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她是要亏钱的啊怎么可能当时安排魏知做事,她怎么还给王卿说洗脑了。
白菲昕刚想开口辩解。
王卿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正是这样对我的上司劝说的。但是他并不听信。”
他摇了摇头。
他再次开口,语气仍然温和“我的上司曾经非常信任我,给了我很大的权力。即使如此这也经不住人的常年诽谤。他已经和我离心。现在我处在了非常危险的境地里。”
王卿唇边依然带笑,看向白菲昕。
白菲昕闭上了嘴。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原来对方是受到了职场排挤。
她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安慰对方一下。
白菲昕已经在绞尽脑汁地想了“先生这样的人也会被人诽谤”
毕竟王卿这个人看上去既正派又温和,和她说话很有耐心,教养很好的样子。
白菲昕“诽谤您,其他人也会信”
“嗯。”王卿点头,眉眼弯弯,“他们一致认为我已经走上了邪路。”
“邪、邪路”白菲昕都口吃了,她仔细上下打量了王卿几眼。
白菲昕又瞧了瞧王卿那春花晓月一样的面容,春风拂面一样的气质,张口结舌,想不通。
“什么样的邪路”她问。
王卿低头想了想,又轻笑了声。
“无为而治是一种结果,而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上位者垂拱而治的前提是,有完善的法治。上则能顺天子之命,下则能保百姓。自然国家稳定,条理分明,人人各司其职。”
国家用法律管理不是最正常的事。白菲昕想了想,问“这哪里有问题”
王卿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说,“其他人不是这样想的。我强烈要求推行法治,已经和他们有了分歧。不仅如此,我认为法治需要被坚决执行,处理时候要严格遵守。”
说着王卿又看着白菲昕。
白菲昕简直费解,现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