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嘛”
“我只是”顾卿卿埋下脑袋,声音细若蚊蝇,“想妈妈了。”
顾卿卿口中的妈妈显然不是顾湖泊或是鞠言,而是逝去的顾远。
顾卿卿回到顾家后,从来没再提到过顾远,却在喝醉了过后,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无声哭泣,然后小声地对顾匪说,她想妈妈了。
顾匪抿了抿唇,感觉到鼻尖越来越酸涩,她站起身想要拥抱顾卿卿,还没伸手,面前纤弱的少女就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她。
顾匪感觉到顾卿卿手指抓紧了她的衣服,顾卿卿仍然没有哭出声,胸腹起伏却明显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喘气声,明明没有声音,却哭得撕心裂肺。
“今天是冬至”
“是妈妈的生日。”
“我好想她。”
“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匪,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匪无力地揽着顾卿卿肩膀,指节轻微颤抖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奔涌而出。
顾卿卿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窗外是不断后退的灯火摇曳闪烁。
“嗯”顾卿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她现在在车上,面前升起了隔音板,看不见前排的情况。身子有些沉有些酸,转头看见顾匪抱着她的胳膊睡得迷迷糊糊。
顾卿卿还感觉眼睛有点涩有点痛,像是睡着之前哭过。
她没有喝断片,很容易就回想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她在顾匪面前哭着说想妈妈了。那么现在这辆车是开向
顾卿卿愣神时,顾匪也伸个懒腰,从她身上起来。
“晚上好,顾卿卿。”顾匪含糊地打个招呼,眼睛因为困倦而眯起,脸上呈现出一个舒展的笑容,“应该就快要到了,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我”顾卿卿一开口,就看见后座另一边角落里各种零食、面包,还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顾卿卿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要说出口的话变了又变,最后只吐出一个细弱的“谢谢”。
顾匪像没听到似的,拆开一个面包递到顾卿卿嘴边。
顾卿卿下意识张口咬住了面包,还没来得及咀嚼,顾匪就放开手,她叼着面包懵懵地眨了眨眼,明明眼里的泪滴还没干,却显得有些傻傻的。
顾匪不客气地抬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很夸张地憋着笑。
顾卿卿终于也抿起浅笑。
顾匪又拆一个面包,和她一起吃。
“顾匪,前面是两位阿姨吗”顾卿卿清醒过来,又将自己对两人的称呼换回了阿姨。
顾匪摇摇头“不是,她们还在家里醉着呢,等醉醒了也该去工作了,前面是司机小吕哥哥和保镖姐姐。”
说着,顾匪脸上绽出一个笑容,眼中闪闪发光“这次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探险。”
顾卿卿一怔,随即重重地点头“嗯”
汽车很快驶入乡村小路中,周围的灯光消失,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旷野,像是突然进入另一个寂静的世界。
最后驶过一个乡村小镇,又半个小时过去,终于抵达顾卿卿曾经居住的乡下。
天色黑得可怕,夜空里一颗星星都没有,更没有月光。村里十来户人几乎都关了灯,就连邻居院子里的大黄狗也只是不声不响地竖起耳朵,盯着这辆突然闯入村子的庞然大物。
顾匪看了眼手机,还好,才刚刚九点过,还来得及。
前排的司机小吕刚一下车,大黄狗就警惕地“汪汪”叫起来,隔壁邻居家的灯立刻亮了。小吕和保镖没理它,打开后备箱拿行李。
直到顾卿卿下车,大黄狗才止住声音,摇了摇尾巴。
隔壁邻居却已经被狗吠声吵出来了。
邻居是个男aha,个头却很瘦很矮,留着寸头脸上有疤,满身都是酒气。他看看刚下车的顾卿卿,再看看收拾行李的司机和保镖,脸上立刻露出吊儿郎当嘲弄的笑
“哟,我们卿卿回来了”
“我就说嘛,你一个乡下长大的土包子,连你娘都死了不要你,你还真指望城里丢下你的亲妈亲爹把你捡回去宠啊这不,还不到半年就回来了吗。”
男人打了个酒嗝,看见保镖冷冷地瞪向自己后,还嚣张地比个中指“怎么要打我啊你一个beta还打得过aha不成”
因为害怕受到信息素影响,顾家的司机、保镖几乎都是beta,但人家可是当过兵退役下来的,像邻居男人这种低质量aha,来几个就能打翻几个。
保镖刚要出声警告,邻居男人却突然痛苦地捂住腺体蹲了下去,瑟瑟发抖盯向车门。
顾匪从车里走出来,毫不掩饰眸中厌恶地盯向他,她逆着光,在漆黑的夜晚里,犹如从天使之门中走出的神女。
“走开。”顾匪的声音第一次压得这么低,喑哑得有些可怕。
男人本来就醉得一塌糊涂,此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