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这么着,之后王所巡视的城市,在王逗留的时间内,你可以以王的名义,为当地人排解纠纷,主持公正。”
希律连忙行礼,领下了这份差事。
待到希律离去,汉谟拉比才转过脸望向伊南,十分无奈地说“这才是你想要的吧”
伊南欢然点头,觉得汉谟拉比这张老父亲脸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想伸手去拉拉他的胡子。
谁知汉谟拉比却一句话说岔了气,又是咳又是喘。伊南帮他抚了好一会儿背心,汉谟拉比才恢复正常,感慨一句“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不过有你在,王这趟出行,确实比以前要舒心不少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伊南感受到了汉谟拉比对她的慈爱,自然也回报以精心照料。她既真诚,汉谟拉比一样体会得到。
王驾沿着幼发拉底河西进,在西帕尔渡河,然后北上,来到底格里斯河畔。
在一座名叫库塔的小城,希律得到了汉谟拉比王的授权,在当地主持,建了一座临时的“正义之门”。
汉谟拉比王并没有透露身份,而是由伊南陪伴着,冷眼旁观。汉谟拉比想要亲眼看一看,现在希律没有了那些记录以前“判例”的泥板,他会怎样为当地人主持正义。
谁知,等了良久,库塔城里,竟然没有任何人向希律投诉不公。
这个城市的秩序真的这样良好吗
伊南扶汉谟拉比坐在一座路边的凉亭下,递了一杯温水给汉谟拉比,小声说“我看不尽然。”
她在来路上暗中观察,觉得这库塔城里,有些人格外耀武扬威,其他人纷纷避其锋芒这并不像是世道公平,人人安居乐业的样子。
但就是没有人愿意控诉指证,让希律或是汉谟拉比王替他们“主持正义”。
伊南心想,这到了考验希律能力的时候了。
希律先是派遣了十几名王宫卫士在街上拦住路人,说明他的用意,又问他们可曾遇到或是听说什么不公之事。
这些看似普通居民的路人频频摇手,只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不公之事。”
希律就开始详细问起他们的名姓、地位、职业、家中人口这些人立即开始言辞闪烁,脚底抹油,找借口开溜。
显然是有人假扮了“路人”,想要来糊弄希律与汉谟拉比王。
希律只得让王宫卫士想办法去找一些“真路人”来。
“真路人”也能找到,但是都对希律的问题一头雾水“主持公正不是有河神那就够了吗”
这回轮到希律、伊南与汉谟拉比大眼瞪小眼了河神河神也能断案吗
“是呀,底格里斯河神此次都断格里戈家”那名“真路人”说到这里,突然打住,顾左右而言他,“总之我得走了。”
“底格里斯河神这是什么典故”伊南向身边的巴比伦王请教。
汉谟拉比皱着眉头,说“没想到,这么古老的习俗,到现在都还有人遵循。”
河神审判,是一种古老且朴素的裁决方式。
如果一个人指控另一个人有罪,被指控之人就得在当地长老们的见证下,被扔进大河里。如果他没有被淹死,那么就说明这人通过了河神的考验,被证明无罪。原告就必须撤诉。
“真路人”好歹向希律透露了当地维系“公正”的原则,而且透露了一个名字格里戈。
当晚,希律去当地保存所有契约泥板的档案仓库,待了一晚。第二天他带着眼里的红丝和“答案”回到了汉谟拉比身边。
“格里戈家族。”希律这样回答。
“在过去的三十年内,这座城市内大约七成的田地和房产转让都是转给这个格里戈家族的。另外有五成的奴隶交易都是将奴隶卖给格里戈家。”
“如果这库塔城中真的一直按照公平的原则进行交易,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希律得出结论。
在极短的时间内,库塔城的财富飞速地向这个名叫“格里戈家族”集中。以至于当汉谟拉比王来到这座城,这个家族竟然有意想要混淆视听,蒙上汉谟拉比的眼,堵上汉谟拉比的耳。
伊南瞅瞅汉谟拉比,见到汉谟拉比正托腮沉思。
于是伊南笑着说“管它什么格里戈、锅里锅,只要库塔城能够按时向王缴纳税赋,不就好了”
希律瞥了伊南一眼,没说话。这是全然看透了她激将的用心。
汉谟拉比却摇头“不,不行,绝不能这样。王的土地上,不能出现由同一个家族垄断一整座城市的大量财富。”
“希律,去,去找出格里戈家族与河神之间的秘密。不惜一切代价。”
“是”希律向汉谟拉比行礼,转身离开。他临走之前看了伊南一眼,眼神里隐隐有兴奋之色。
汉谟拉比则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伊南“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拥有一百个心眼这样你终于满意了吧”
不止是希律,汉谟拉比也看破了伊南的意图。
不过让汉谟拉比王下定决心的,却是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