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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望着希律“希律大人,您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这座七重门”
眼见着希律的脸开始扭曲,伊南连忙摇着手解释“我没想去尝试通过七重门,我只想亲眼去看一看。”
她身后那只虎皮鹦鹉在窗台上欢快地跳了两下“看一看,看一看”
巴比伦城里有两个制高点
一个是敬献给木星之神马尔杜克的神庙;另一个是汉谟拉比的王宫。
两座高大的建筑分别矗立于城市的两端。
希律的“单身宿舍”距离汉谟拉比的王宫不远。他带着伊南出门,两人并肩行了不多远,就到了那座“七重门”的跟前。
这其实就是一条普通的,通往王宫的宽敞大道,道上可以走车。
通道两边筑有矮墙。每隔数百步,从矮墙之中会突出一对巨大的门柱,柱上延伸出高大的门梁。门梁上贴着铁红色的陶砖,中间夹杂着宝蓝色和天青色的宝石拼出的花纹。
这样的门柱与门梁组合总共有七副“七重门”。
整条道路庄重而森严,曲折向上。每一道门旁都列队站着好几名王宫卫士“守门人”。
伊南仰头望着高处的汉谟拉比王宫只见那座王宫几乎与神庙等高,或许还稍微低了一点点,但是汉谟拉比的野心一望而知,这位必然想要凭借着“神授”的王权统御他脚下的这一大片土地。
这条“七重门”的道路,正是对这种“高不可攀”的权威的一种隐喻。
远处有“守门人”看见了希律,笑着向他打招呼“希律大人”
“啧啧啧,希律大人身边竟然有女人,真是新鲜。”
“不过就算是您您是知道规矩的这条路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哦”守门人的眼光在伊南帕拉装里露出来的双肩和小蛮腰上瞄来瞄去,笑得邪性。
希律铁青着脸但是守门人对他这种表情应该早就看习惯了。
“今天有人过来吗”希律寒声问。
“您还别说,还真有”其中一个守门人拍拍鼓鼓囊囊的衣兜应当是从来的人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哦”希律一挑眉。
“您现在去王宫后面等着,或许还能一饱眼福。”守门人们嬉皮笑脸地说。
“是啊,我们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没这机会”他们是守卫第一重门的卫士,因此只有从受害者身上夺取头饰的权力。当然从他们欣喜的表情上来看,他们所得到的显然已经足够令他们满意。
希律马上转身,压抑着怒气对伊南说了一声“走”
伊南默默无声地跟上。
她原本以为希律只是带她离开。谁知希律七拐八拐,竟然带她从另一条小路上山,来到了王宫后面。
“在那里,在树丛后面”
希律耳聪目明,马上听见了动静。
伊南侧耳细听,果然,有一个嘤嘤的啜泣声从一排剪成形状的树篱背后传来。
是个女人。
伊南已经想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握紧了拳,脸色十分难看。
此前听过汉谟拉比之名,见过巴比伦稳定的社会,她并没有想过,在这个社会,要获得公正,竟然这么难。
更要命的是,女人要获得公正,似乎难上加难。
至于没有社会身份的瓦尔杜与阿姆图来说,“公正”这两个字,根本就是奢望。
这时希律身体一动,伊南马上回头,声音十分不善“你做什么”
却见希律把身上的黑袍整个儿脱了下来,袒露着肤色白皙的上半身,也露出下半身穿着的半身袍。
他的身材非常好,肌肉紧实,双臂有力这副好身材平日里总是藏在礼官黑色的长袍里,今天才第一次让伊南见到。
希律把黑袍塞到了伊南手里,冲她一瞪眼,那意思是难不成要我去
伊南总算是会了意,冲他点点头,捧着这身长袍,转到树篱后面去。
她半闭着眼说“我不看,我不看我看不见你”
耳边的哭声渐小,她手中的黑袍顿时被抽走了,接着是窸窸窣窣衣物的声音。最后是一个女人啜泣着说了一声“谢谢。”
伊南依旧闭着眼睛,表示她什么都没看见。
接着她听见了一声嚎哭身边的这个女人,似乎正在将她今日所受的一切委屈,所有痛苦,尽数含在这一声中,哭了出来。
接着身边有风,有人从她身边疾奔而过。
伊南轻轻舒出一口气这个女人至少在回家的道路上不会再遭遇一回“社死”。
她从树篱背后转出来,回到希律身边。她也不太好意思盯着希律,只能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问希律“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希律没说话,摇摇头。
可是伊南继续问“但如果我们假设,她这样做真的能够获得公平的对待,公正的裁决呢”
希律把她掰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那样的话,我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