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去年从北庭回来时,我怕你怕得紧,都不敢正眼瞧你。后来才慢慢适应,敢偷偷看你了”云黛故作轻松笑了笑。
“那现在妹妹随便看。”谢伯缙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脸,“还能伸手碰。”
云黛摊开的手掌静静覆在男人的脸庞上,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传入掌心,一点点变得灼烫。
这样静谧又灰暗的时刻,两人对视着,仿佛世间再无其他,只有彼此。温情脉脉的氛围下,谢伯缙缓缓弯下腰。
察觉到要发生的事,云黛偏头避开,又抽回了手,撒娇般低语,“大哥哥,我累了。”
谢伯缙盯着那扭向一旁的脑袋,眸色深暗,最后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发,“累了就早些歇着,我叫他们送晚膳来。”
云黛点头,轻软应了声,“好。”
俩人平和的用过一顿晚饭,谢伯缙起身离开,云黛倚门目送。
这日半夜,琥珀慌忙打着灯笼去找管家,说是自家姑娘起了高烧,要赶紧请大夫。
谢伯缙一边命谭信去请同住在辅兴坊的何御医,一边披着外衫快步朝月德院赶去。
黄澄澄的烛光下,几个时辰前还与他语笑嫣然的小姑娘如今病恹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两颊又是不正常的红,嘴里一直喊着“哥哥”。
他上前,那句“哥哥在这”还没说出口,便又听她喊了声“爹爹”。
显然,前头那句哥哥,指的并不是他,而是她的亲哥哥。
谢伯缙面色沉冷,此时他想握着她的手,想抱着她,想亲力亲为照顾着她,可这会儿有许多外人,他只能站在一旁保持着距离看着。
保持着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
约莫半个时辰后,何御医赶了过来,他在屋内给云黛瞧着病,谢伯缙将琥珀单独叫去了外间。
“晚膳时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发高热了”
“世子爷恕罪,这奴婢也不清楚。您用罢晚膳离去后,姑娘像往常一般看了会子书,之后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了。”琥珀一脸难色,“不过姑娘躺下后,许久都没睡着,辗转反侧的”
谢伯缙脸色不佳,沉吟片刻,问道,“她傍晚因何去二爷院里”
琥珀闻言一下子变得支吾起来,“这、这”
谢伯缙语气一沉,“说。”
琥珀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是二爷二爷送了姑娘一个香囊,姑娘不要,就给还回去了。”
“香囊”谢伯缙浓眉拧起。
“是,就一个香囊。”琥珀也不敢多说,虽然直觉告诉她,姑娘这病或许就坏在香囊上。
谢伯缙缄默不语,直至何御医走出来,交代病情,“谢将军,令妹是忧思过度,邪风入体,这才病倒了,并无大碍。待我开道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用一碗,再静心修养些时日即可。”
“多谢何御医,深夜叨扰,实在抱歉。”谢伯缙客气朝何御医拱手,又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等再折回来,床上之人还在昏睡,他守着她,等汤药煎成,亲手喂她喝了下去,窗外的天色也初现熹光。
谭信上前提醒,“世子爷,您该更衣上朝了。”
熬了大半夜,谢伯缙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色,眼尾微红。
他抬眼望了眼窗,哑声道,“知道了。”
又弯腰给云黛掖了被角,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往外去,出门前不忘叮嘱琥珀,“仔细照顾你们姑娘,等天亮了,若二郎和三郎前来探望,你都拒了,别让他们来打扰她休息。”
琥珀称是。
等天色明亮后,得知云黛病倒消息的谢仲宣和谢叔南果然都来探望,琥珀自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婉拒话术,将两人都请了回去。
云黛这一病又是好几日,好不容易等身子恢复些,由琥珀扶着去后花园走走,晒晒太阳,却发现府里的仆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云黛还以为是她病了一场人变得消瘦憔悴的缘故。
中途一个仆人还将琥珀拉到一旁嘀咕着什么,神神秘秘的。云黛问琥珀什么事,琥珀只道之前借了那人一些钱,方才是来还银子的。
云黛便没多问,懒懒地逛了小半圈,就叫琥珀扶她回去,不曾经过一面爬满蔷薇藤蔓的花墙时,无意听到两个丫鬟在说着什么崔家、闹起来之类的事。
她脚步停住,问琥珀,“她们是在说崔家”
琥珀低着头打哈哈,“姑娘听错了吧,都是些奴婢能知道什么崔家李家的。”
云黛皱眉,想了想,她大步上前,自己去问那两个小丫鬟,“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小丫鬟冷不丁见云黛出现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请安,又摇头道,“奴婢们没说什么。”
“我听到你们在说崔家,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