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云黛连连摆手,笑道,“算了吧,我可没那能耐。”
在骑马这方面,她对自己要求是,会骑就行,策马奔腾或者骑马狩猎还是算了吧,她害怕摔下来,也没什么追求刺激兴趣。
主仆俩说说笑笑间,夜幕降临,一日也过去了。
又两日,便到了乔氏去法圆寺还愿日子。
乔氏带着云黛共乘一辆马车,谢伯缙嫌车轿太闷,骑马跟在马车旁。
哪知他外貌太盛,一路惹得许多百姓驻足侧目,还有一些胆大大姑娘小媳妇买来鲜花和帕子朝他砸去。
眼见着越来越多百姓围观,谢伯缙下颌线绷得紧紧地。
稍顷,他翻身从马上下来,掀帘钻进了马车里。
宽敞马车里摆着小茶几、香炉、盛满冰块消暑冰鉴,并不算炎热,云黛因起得早,正斜斜地靠在芙蓉软枕打瞌睡,忽而感到马车摇晃,她迷茫睁开了眼睛。
好巧不巧,恰好看到钻进车来高大男人。
那双漆黑美眸瞬间睁大,虚虚握在莹白手中小竹丝团扇也惊得落下,摔到宝蓝色团花地毯上。
乔氏也有些诧异,“阿缙,你怎么上马车了”
“外头人多,吵得心烦。”谢伯缙低头,拾起地上团扇,递给云黛。
云黛赶紧接过,嗫喏道,“多谢大哥哥。”
乔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也明白过来,含笑道,“你在外头打了胜战,咱们肃州百姓提起你都肃然起敬,如今见着你真人了,可不得多看两眼。”
谢伯缙淡淡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乔氏道,“好了,既然上车了,就在车里安生坐着,外头日头毒,你骑马多晒呀。”
谢伯缙称是,在云黛对面坐下。
云黛原先还觉得马车很宽敞,现下多了个谢伯缙,她顿时觉得马车变得逼仄明明先前玄琴和琥珀上车伺候时没有这般感觉。
她略作思索,觉得应该是谢伯缙身形太高大了,像一座玉山堵在她跟前,满满压迫感。
马车继续朝前行进。
乔氏与谢伯缙闲聊着,云黛虽不知说什么,却也不好再睡,只强打着精神听着。
好在母子俩也没多少话好聊,说了没两句,便没了话茬。
乔氏原本想与长子再聊聊婚事,话到嘴边想到谢老夫人教诲,到底没开口,只低头拨动着佛珠串,默念心经。
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云黛看看念经乔氏,再看对面谢伯缙,一侧头,正好与他视线对上。
她先是一呆,后又下意识地躲开。
等低下头后,她又忍不住想,自己为何要躲啊大哥哥又不是妖魔鬼怪会吃了她
虽说她与大哥哥之间并没有与另两位兄长情谊那般深厚,但平心而论,大哥哥待她一直都挺好。现下她这般生疏地躲避他,他会不会很心寒
云黛越想越自责,咬了咬唇,准备与谢伯缙套套近乎。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一句“大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见对面之人双臂环抱于胸前,脑袋靠着车壁,一双长眸阖着,阳光透过淡青色竹帘细细密密落在他棱角分明脸庞上,他安静地仿佛睡去。
云黛有一瞬失神。
就像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谢伯缙一样,她再次惊艳于他容色。
谢家三兄弟容貌俱为出众,单论五官精致,谢仲宣最佳,他最像乔氏,生得温润秀美,却不阴柔。谢叔南则比较像晋国公,生得俊秀英朗,朝气蓬勃。
而谢伯缙,杂糅了晋国公英俊硬朗与乔氏美貌,成为了夫妻俩无论是外表还是能力都最为出众那个孩子。
或许因为如此,老天爷给了他一副冷淡不讨喜性子,以示公平。
云黛不敢多看,收回目光,低下头想他睡了也好,她也可以继续打瞌睡了,好耶
她这边高高兴兴地闭上眼睛睡觉,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缓缓睁开了眼。
谢伯缙静静地看着粉衣小姑娘睡相,白嫩脸颊微鼓,在淡淡光线下,还能看到她脸颊上细细柔柔小绒毛,像是枝头饱满鲜嫩桃。
修长指尖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须臾,他敛了眸光,自顾自提起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乔氏见状,压低声音埋怨他,“哎唷,这可是上等龙井,你怎么跟你老子一样海喝牛饮,尽糟蹋了好茶。”
谢伯缙道,“方才有些渴了。母亲莫心疼,改日儿子再寻些好茶送您。”
“唉,你既渴了,那就再多喝两杯。”
乔氏哪里是心疼茶,分明是心疼自家儿子,堂堂一高门贵公子,在北庭吃苦受难,还沾染些粗鲁武夫行径,原本他也能像二郎和三郎那般养尊处优过日子
思维一发散,便唏嘘感怀了一路。
而云黛则是糊里糊涂睡了一路,等到耳边响起一道沉金冷玉般“我们到了”,她才一个激灵睁开眼。
一看到弯腰欲钻出马车谢伯缙,云黛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