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衣袖,便露出了萧震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辽王眉头深锁,大公子周元谨看向父王,面露后怕,后怕万一这刀砍中父王会如何。
二公子周元勋十分愤慨,扬言要揪出幕后凶手,弄得他生不如死。
七岁的周元昉第一次目睹如此严重的伤势,脸色发白,只觉得自己胳膊也在隐隐地疼。
萧震也疼,但他冷峻的脸庞上没流露任何痛苦的神情,默默看着郎中为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包扎结束,郎中对辽王道“王爷,萧统领伤口过深,右手至少一个月不能用力。”
辽王马上给萧震放了一个月的假,握着萧震左肩,辽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今日若非你拼命护卫本王,本王早已命丧刺客箭下,你好好养伤,养好了,继续做本王的左膀右臂。”
萧震大惊,让他在家待一个月,随时都可能面对苏锦
萧震无法想象那情形,起身对辽王道“王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属下”
辽王摇头,命萧震即刻回府养伤,若叫他知道萧震带伤出门乱跑,还要挨罚。
辽王手下有很多能士,但能战胜高况那等前朝猛将的,屈指可数,辽王舍不得损伤任何一个,倘若萧震右臂留下病根,辽王比萧震还要惋惜心痛。
“萧统领安心养伤,父王身边还有我们”二公子周元勋诚心地劝萧震道,他欣赏萧震的武艺,现在萧震救了父王,周元勋便也感激萧震。
周元昉与阿彻、阿满玩得好,萧震受伤,他本想表示下关心,但二哥先说了,显得与萧震亲切非常,周元昉突然就没了兴致。
就这样,萧震带着辽王赐的一堆补品、好药,被迫回家养伤。
辽王归府动静太大,苏锦听到了,但没往心里去,以为辽王过完狩猎的瘾就回来了。
她一门心思都在琢磨如何与萧震见面。
跟女儿一样巴巴地去前院傻等
不行,她主动往萧震跟前凑的次数还少吗换个男的早被她迷住了,可萧震是根呆木头,照上次萧震冷声告诫她慎言的样子,苏锦今儿个真殷勤地去接他,萧震八成还会怪她太热情乱了礼法。
她得等个合适的理由,然后再趁机亲近他。
念头刚落,陪女儿去前院的秋菊突然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进屋就道“太太,大人受伤了”
苏锦当即就打了个激灵,声音都颤抖了“伤哪了”
秋菊拍拍自己右臂,担忧道“大人在王府包扎好回来的,不知道底下到底什么样。”
苏锦屁股都离炕了,闻言心里转了几个弯,强迫自己重新坐稳,让秋菊仔细说清楚。得知萧震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走路稳稳当当,也能用左臂抱起阿满稀罕,苏锦就不怎么担心了,兴致寥寥地吩咐秋菊“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去前院看着小姐吧,别让小姐捣大人的乱。”
春桃、夏竹、秋菊都有些疑惑,以前太太很关心大人的,今天怎么不去瞧瞧
三女互相瞅瞅,都猜不透苏锦的想法。
秋菊回了前院。
堂屋里,萧震坐在椅子上,阿满坐在他腿上,小手轻轻地摸着干爹肩上的白纱边缘,问干爹为什么要缠成这样。小孩子的问题单纯又无聊,萧震心不在焉地回答,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脚步声,萧震手臂、大腿都绷紧了。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只有秋菊一人。
萧震愣住,秋菊刚刚去知会苏锦了,萧震以为苏锦听说他受伤,一定会来探望,怎么
他怕她来,现在她没来,萧震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为何不来不在意他受伤与否吗还是那晚苏锦误会他瞧不起她是寡妇,仍在生气
“干爹,你怎么不说话”阿满仰着头,望着干爹问。
萧震回神,朝女娃娃扯出一个异常勉强的笑“阿满问什么了”
阿满轻轻点点干爹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眨着眼睛问“干爹被老鹰抓了吗”
那天哥哥陪她在院子玩,天上有只大黑鸟,哥哥就说那是老鹰,会抓小鸡吃。
萧震失笑,摸了摸女娃的脑袋瓜。
阿满想干爹,整个下午都在前院过的,夜幕降临,要用晚饭了,她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干爹。
刘婶端来碗筷,连续放了三只碗下来。
阿满看见了也没多想,萧震心跳却快了起来,问刘婶“怎么有三只碗”
刘婶笑“太太说了,今晚她也在前院用,大人有伤在身,不能劳您喂小姐。”
萧震闻言,心一半暖一半凉的,原来她来,只是为了喂阿满。
刘婶继续去厨房端菜,她才出去,苏锦来了。
萧震及时垂下眼帘,目光所及,只能看到她白色的裙摆,以及时隐时现的一双绣花鞋。
“阿满,干爹受伤了,不能喂你吃饭,来娘这边。”
萧震听见她柔柔地说,说完迈着碎步走到他身侧,他看见她俯身,伸手掐住了阿满的小腋窝。她低着头,侧脸白皙,嘴角噙着温柔浅笑,似是在赞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