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近百丈,那断崖也有三四十丈,若是不巧,陛下怕是凶多吉少
禁军统领傅雷满头大汗,匆匆朝断崖下面赶,却有侍卫从后方疾驰来报。
“傅统领,皇后娘娘听闻陛下坠崖,已经从宫里赶过来了。”
“什么”
傅雷惴惴不安,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却咬牙吩咐“派十人去迎皇后娘娘,务必保证皇后娘娘安全无虞。”
“是。”
高皇后的到来并不是一个秘密,神色慌张的齐王口不择言“皇后这时候来添什么乱”
随行打猎的多数是皇室贵族和勋贵子弟,目前众人之中齐王身份最高,他出言指责皇后其余人不敢附和,更不敢指责,傅雷心慌慌,瞄了齐王一眼淡淡道;“齐王殿下慎言。”
齐王一哽,扬起马鞭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马儿吃痛奋力向前跑去。
杨钊元听闻皇后要来莫名向后看了看,心道皇后娘娘才二八年华就要守寡了。
傅雷率众人赶到断崖下面才发现情况很糟糕,地形杂乱不说,还有一条断断续续的小溪缓缓流过,地上不乏腐叶鸟兽死尸,气味难闻。
“叶正,你率二百人向东找寻陛下”
“王柳,你率二百人去小溪附近找寻陛下。”
“贺大龙,你摔五十人留守此地等候皇后娘娘,其余人随我上山寻找陛下”
“是”
禁军全部大汗淋漓,可谁都不敢喊累,傅雷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上山而去,齐王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其余能跑能动的皇室勋贵都下马上山找皇帝,要是皇帝要没了,他们这些人是何情况还不得而知。
齐王渴的厉害,拿了水袋咕嘟咕嘟喝了一通,袖子一抹嘴“本王在这儿等候皇后,钊元,你方才坠马摔得不轻,也同本王留在这儿吧。”
杨钊元神色狼狈,脸上还有泥土印,听此一言勉强笑道“就听齐王殿下的,对了,竹彦,你也留下等着皇后吧。”
高竹彦神色不明,却没有反驳。
半个时辰不到,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齐王和杨钊元一同起身向远方看去,百人骑行而来,打头阵的是个胡服女子头戴幕离看不清面容,距离他们有十丈之遥高明纯勒马停缰,利落翻身下马,落地后也不用人扶,提着马鞭朝齐王他们走来。
山风吹起幕离露出幕离下一抹白皙面庞,若隐若现引人好奇。
行至一丈之处,高明纯摘下幕离扔给罗璧,皎皎玉面得见天光,琼鼻樱唇,最妙是一双明目如电透着俾睨众生的桀骜,被视之人无不心尖发颤。
杨钊元握紧拳头,按捺心头激荡,目光不舍的从高明纯脸上移开,单膝跪地与齐王等人拜见皇后。
高明纯扫过这些人,只在瞬间看见那杨钊元的面貌,似乎比逼死青黛时年轻狼狈些,握着马鞭的手不由紧了紧。
“情况如何”
当朝皇后清冷如山泉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山谷间回荡。
齐王莫名心虚了一下,拱手回道“傅统领等人均已上山搜寻陛下踪影,另有十名陛下的贴身侍卫从山顶向下搜寻陛下踪影,目前,暂未有消息传来。”
高明纯略微颔首“起来吧。”
“陛下坠崖之时,你们都在做什么”
齐王脸色一僵,皇帝出事他和傅统领还有三四名侍卫离得最近,目击现场的他只好再次开口描述皇帝出事的场面“我等随侍陛下在树林深处见到一头熊瞎子独行,陛下想将熊瞎子猎到手,那块儿山地平稳,我等都骑着马追寻陛下,谁知那头熊瞎子突然狂躁冲向陛下那匹马,陛下的马受惊在山中狂奔不止,我等追在后面,还不曾追上陛下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一处断崖,陛下连人带马都掉了下去”
齐王说着又跪下呜呜哭泣,泥灰抹了一脸很是狼狈。
高明纯看也不看他,冷声问“高竹彦,陛下出事时你在做什么”
高竹彦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他还未开口,垂着头的杨钊元再次跪下开口道“娘娘恕罪,是臣要与高大人比赛猎一只小鹿”
他话未说完,一缕劲风向背后袭来,重重打在背后,鞭尾扫过脸颊和耳垂,火辣辣的疼。
只听头顶冷淡的女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黎太后定了定神“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容斐白乖乖抬起头,黎太后一吸气神色莫测,另外三位太妃眼神古怪。
他今日穿了高明纯命尚衣局送来的新衣裳,月白色曳地襦裙衬得人有种清冷之美,乌发高高梳起、这令宫中女子都羡慕的发间点缀着一套宝石配饰,完整露出的脸庞白皙秀丽,俯首之时露出细腻的脖颈,远远一看与宫中嫔妃并无差别,走到眼前来看仍是昳丽端方。
这般容貌与高皇后站在一起亦是不相伯仲,黎太后心头冒出这么个念头。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白蓉蓉。”
黎太后噢了一声,继续看她,过了好大一会儿问“你在宫中住的可习惯”
容斐白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