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前方面带微笑,如无必要不会看向旁人。
宴席平平安安进行到尾声,帝后太后都已离场,百官命妇陆续起身,鲁王妃担忧饮酒的鲁王世子亦提前同容斐白道别。而谢太妃突然来到齐王妃和容斐白面前,匆匆道“本宫一直想见见郡主,奈何从无良机,今日一见郡主风范果然名不虚传。”
谢太妃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白玉手镯“这玉镯本宫随身戴了十多年,郡主肤白,它还是最衬郡主,还请郡主不要嫌弃。”
容斐白很是懵懂的接过玉镯,谢太妃满意一笑,在宫女催促下离席回到后宫,齐王妃拉扯着容斐白请她同车而坐,容斐白心知有异仍旧不动声色,玉镯揣在袖中两指来回摩挲,果然发现一些细腻粉末,还有一缕清冷幽香,等出了清波殿,那缕幽香便随风而去。
齐王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吧容斐白面无表情,内心却在想躺平任由齐王,那他发现嘉怡郡主的真实身份会如何不过他不能,否则会打乱陛下计划,况且他还等着日后恢复男儿身份升官进爵,娶个娇妻风风光光去东山拜祭师父
“妹妹,王府马车宽敞,妹妹与我一同回去吧”从清波殿走到宫外,嘉怡郡主似乎没什么力气,一无所觉的齐王正在前头走,碍于夜黑风高不好与姑娘家走得近。
容斐白盯着齐王喝醉酒摇摇晃晃的身躯,缓缓呼出一口气“王妃对我做了什么”
齐王妃浑身一僵,继而低声道“婆母逼迫,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那侄子还等着太妃联络的名医,郡主放心,他日你进府我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容斐白冷笑着推开齐王妃,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酷“王妃与太妃当真心大,难道不打听打听我这郡主封号是如何得来的当你们富贵人家的名贵春药我辩不出么”
说完,本该软弱无力的嘉怡郡主快步踏上郡主府马车,马夫一挥马鞭,哒哒远离。
回府路上齐王妃一直在发呆,没过多久忽觉体内有怪异之感,虚弱无力不说下腹那团火越燃越烈,齐王顶着寒风在前头骑马,齐王妃拽着衣摆咬牙,眸中尽是对谢太妃的恨意。
第二日,高明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也不用担忧被宫人指指点点,入冬后每逢重大节日后,她都会抱病休养几日,皇帝昨日未曾睡在椒房殿,她一个人在宽大床榻上翻来覆去都不怕。
青黛听到她的动静捧着一盆热水进来,拧一条温热丝帕给她擦脸。
高明纯渐渐清醒,宫中宴会热闹是热闹,唯一一点不好是太累人,缓缓坐起身摸摸安静肚腹,小家伙也在沉睡。
“娘娘,今日又下雪了,您要起床看雪吗您若不赏雪待会儿就有宫人来扫雪呢。”青黛怕她坐在床沿发呆凉着,索性说个有意思的事逗她起床。
高明纯精神一震,愉悦起床梳妆“青黛姐姐,给我贴个梅花妆罢”
“是。”
椒房殿内有两株朱砂梅,此时还未到花期,高明纯早早贴了梅花妆在朱砂梅树下站了一会儿,又从树枝上捡点雪捏成个雪团,天幕之上还飘散着零散雪花,斗篷上沾上点点雪花,青黛在一旁撑着油纸伞劝道“娘娘,咱们到内殿赏雪罢,您要是着凉,奴婢怎么跟陛下和太后交代”
高明纯乖乖扔下雪团走到椒房殿走廊下,说来也奇怪,她刚站定雪花越下越大,很快将宫人扫出来的空地染上一层白,她想了想吩咐“扫出来两条小路,旁的等雪停再扫罢。”
宫人都谢过皇后体恤,欢欢喜喜忙活别的。
“我忽然想起一事”
罗璧快言快语问道“娘娘想到什么啦”
高明纯想到前日下午在康寿宫宫门处见到的罗太妃和胡彬,她从康寿宫出来就见到罗太妃塞给胡彬荷包,笑意盈盈的像是长辈看晚辈的欢喜,而胡彬是虞真长公主的外甥,罗太妃就算要讨好黎太后和长公主也不必对一个小孩子如此和蔼。她甫一看到罗太妃的笑容就觉得怪,又因这几家都不是什么安分人物,只是记住了罗太妃的异常当时没时间多想。
大婚这么久高明纯见过罗太妃数次,只觉得罗太妃为人冷清不苟言笑,就连亲孙子湛王世子赵郴都是严格要求,可对胡彬的和蔼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罗璧青黛二人听她说了罗太妃的异常陷入了沉默,还是青黛先开口“娘娘,前日罗太妃看到您脸色不大自然,后来你嘲讽她,她才没那么紧张。”
“没错。”罗璧不善表达,但感知很准,第一次见面就能感知到对方心怀善意或恶意。
那胡彬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胡家在朝中表现平平,正因如先帝选了胡家嫡女给齐王做王妃,沾上皇亲国戚的边儿,杨钊元的姐姐杨婉莹嫁入胡家生了胡彬,其夫湖海外放为官今年年底要回京述职,但算来算去胡家这些人都和罗太妃不沾边。
她正想的入神,有宫女来报,齐王府清早有消息传入宫内,齐王妃凌晨小产,谢太妃正在宫中痛哭。
“唔,为何小产”
宫女小药摇头“奴婢不知。”
高明纯听过也就算了,总归齐王妃小产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