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回来了。”
虞真长公主正百无聊赖,见杨钊元笑盈盈的故意露出怨念模样等他来哄,直到杨钊元连连答应她数个要求才喜笑颜开。
“驸马,老太君身子如何”当着杨钊元的面,虞真长公主还愿意做做面子情。
杨钊元脸色渐渐沉重“殿下,奶奶已经认不得人了,大夫说就这几天了。”
“那本宫明日去见见老太君。”
“多谢殿下。”杨钊元的感激不似作伪,虞真长公主觉得将其捏在手心里轻松掌控得意不已。
新的贴身宫女翡翠将做好的燕窝粥端上来,虞真长公主让杨钊元喂予她吃,他照做,又道“今日杨府去采买燕窝,本来还想送来给殿下一些,不过品相不好便未带来,等明日我亲自去给殿下采买燕窝,万不能委屈殿下与咱们的孩儿。”
他说的情真意切,虞真长公主好生感动,她出嫁时陪嫁众多,燕窝人参各种珍贵补品吃都吃不完,何曾用得着杨家去采买,于是大方一回让翡翠将高明纯送的金丝燕窝拿来“这燕窝是皇后给的,本宫不想吃她的东西,你拿去给老太君尝尝,算是本宫一番心意。”
“这如何使得”杨钊元大为感动,原本是推辞不受,见虞真长公主要发怒才感恩戴德的收下。
虞真长公主用过燕窝粥前呼后拥去汤池沐浴,杨钊元独在房中,手中握着那装燕窝的锦盒,锦盒上勾勒着梅花图案精巧漂亮,盒内有宫造徽记,他来来回回抚摸着锦盒上的梅花纹,最后叫来心腹小厮“照着这只锦盒弄来一只一模一样的,放些金丝燕窝进去送到老太君那儿。”
“是,奴才记下了。”
次日小厮送来一模一样的锦盒供杨钊元检查,确认无误后送到了杨老太君那儿,锦盒送到没多久,虞真长公主提议去杨府看望杨老太君。
杨老太君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几乎没什么起伏,整个人干瘦的像一把柴,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老人味儿,虞真长公主还未靠近已经呕出来了,她腹中怀着杨家骨肉,杨家上下紧张不已,躺着的杨老太君一着急直接蹬腿儿走了。
虞真长公主吓得吐都不敢吐了,直接被杨钊元架着走到院外,杨夫人忙乱之余不忘让杨钊元送虞真长公主回公主府“新人不能见旧人,快送殿下回公主府,免得冲撞了孩子。”
“是,母亲。”杨钊元脸色晦暗不明,深深看一眼杨老太君的房门,沉默着将虞真长公主送回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虞真长公主大吐特吐之余想起一件事,杨老太君去世杨家上下都要守孝,那她与驸马岂不是不能同房
不等虞真长公主忧愁不能亲近驸马,杨老太君是被虞真长公主吓死的传言在京城中流传开来,流言传的速度非常快,等到杨家察觉已经演变成杨老太君是被虞真长公主逼死的,虞真长公主不敬翁姑等等。
杨家在朝为官的男子均已跟皇帝递了奏章在府中料理丧事,好在当朝丁忧之风不如前朝盛行,官员甚少因丁忧而守在府中不理世事。但在杨家料理丧事时,朝中御史一点没闲着,不停给皇帝上奏章指责皇家公主不仅翁姑枉顾孝道伦理。
赵衡收集一沓奏章放到康寿宫黎太后面前,里面内容他耳熟能详,看时尚能泰然处之,黎太后看后大为光火。
“这些御史夸大其词虞真是受不住杨家那个味儿吐出来才把那杨老太君吓到的,这能怪她”
“还有这个王婧之,说的什么话,让虞真去给杨老太君守孝,他知不知君臣之别况且虞真还怀着杨家的孩子,简直无稽之谈”
赵衡老神在在的听黎太后骂御史,几十本奏章看到一半黎太后已经没力气骂了。
“这些人千篇一律,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黎太后恨不得将这些人叫到眼前来亲自辩说。
“皇帝,虞真怀相不稳,若是让她知道被人这样做指责肯定不高兴,你总不能任由这事发展下去啊”
赵衡略一沉吟“母后,人言可畏,纵使朕让杨家对御史说出实情,可杨老太君终究是惊吓过度死的,皇姐所作所为不够谨慎,百姓对此亦有怨言。”
“总不能让虞真去给杨老太君守孝她怀着孩子再吓到孩子”黎太后是真心心疼女儿,既无奈又不知该怨恨谁。
“母后,让皇姐在公主府反思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出来走动,再者在府中休息对她养胎有利。”赵衡好心好意的建议。
黎太后沉默半晌也觉得这主意不错,长长叹了一口气才道“也只能如此了。”
谁让那杨老太君如此胆小呢,而她的虞真确实倒霉。
禁足反思的旨意送到公主府,朝中御史们总算消停下来,民间百姓不知真相如何,仍旧一厢情愿的相信是虞真长公主为人恶毒不孝太婆婆,后来各种传言沸沸扬扬闹了一月多才算消停下来。
杨家丧事经过这场风波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杨钊元守孝不能与虞真长公主同房,就连安抚爱语都少了许多,虞真长公主发了好大的火,直到差点见红小产后才安分一些。
高明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