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今儿来相府,是特地找王令秋商讨要事,不过他放心不下娇芙,就借着找招招的借口找了过来,“最近这段时间我怕是再没有空了,月夫人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爹会将月夫人能送到京郊别院,你与昭昭就好生留在相府过年,大年三十切记别外出,让人将府门关紧,听到动静也别开门。”
赵郁一席话,听得娇芙云里雾里,大致她只听明白了些,就是今年过年许是有大事要发生,不过似乎她不用担心。
见娇芙眼里透着迷茫,赵郁揉了揉娇芙脑袋,趁着她没反应过来,低头偷亲了她嘴角,“很快就结束了,乖乖的。”
不等娇芙回复,赵郁便离开了,多余的话没有再说,留下愣愣的娇芙,抬手碰了下自己唇角。
只是赵郁在临走前,他看了眼还在与闻礼知玩堆雪人的昭昭,闻礼知似有所感的抬头,两人视线正好撞到一起,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味。
等到了晚间,用完晚膳,昭昭在娇芙书房练字,偏间只留下王令秋与娇芙,他跟娇芙提了今年怎么过年,正如他所言,王令秋没有想过把月夫人接回相府。
而是以月夫人养病的名义,被王令秋养在京郊别苑,包括刘大夫都搬去了京郊,孟德恩也被王令秋派到京郊那边,表面上是孟家人护月夫人,实则是监视,从月夫人口里探知更多有关蛮夷的消息。
王令秋解决宫里的顾虑,他在宣和帝面前素来敢说,直言不讳地道“孟郡主流落在外,她曾与蛮夷有过瓜葛,同时又身负灭城之仇,还是不宜过早露于人前,蛮夷亡大周之心不死,大周必须小心提防。”
不管王令秋怎么安排月夫人,至少娇芙和月夫人不必对上,她不知道月夫人的身份有假,心里倒是生起愧疚和变扭,总觉得自己欠了她的。她还不能让昭昭察觉,昭昭这孩子情绪敏感,让他看出来她不对劲,肯定得胡思乱想。
这年就在娇芙掩饰下到了,大年三十清晨,天光未晓,却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积了厚雪的冬日,显得格外突兀
,随后便有夹杂着刀剑撞击的声音,京城乱糟糟的成做一团。
因着是大年三十,娇芙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收拾,无端而起的刀剑声让在站在明间的她吓了跳。
她将绿织红烟喊到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应该是京城出乱子了。”而且听起来离相府不太远,“有小厮出去打听消息了。”
娇芙顿时想起赵郁的叮嘱,似乎突然明白了,难怪他说大年三十别出门,忙让府里的护卫全都严阵以待,让在外头的人也都回府,怕是有人趁着过年裹乱。
府里的护卫早有准备似的,娇芙刚吩咐红烟召集人,红烟还没走出淑芳阁,护卫就已经拿着刀剑将相府保护了起来,相府护卫将近一半是曾经孟家留下的人,看上去与普通护卫差不多,实际上这些人里不乏有身经百战之人,等闲偷鸡摸狗之辈,在他们面前都不够看。
娇芙出明间察觉到她院子里的护卫,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打开淑芳阁院门,就有人护守在外头,钟嬷嬷抱着昭昭往淑芳阁这边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月白月朗四孩子。
昭昭是被鞭炮声吵醒,还以为是府里开始放鞭炮迎新年,谁知道迷迷糊糊间,钟嬷嬷冲进他房间,帮他套了衣裳,将他抱到淑芳阁。
等昭昭见到娇芙,他脑子顿时清醒,喊着要下来站在娇芙身侧,仔细一听不是府里发出的声音,有些远,有些又很近,他能听出紧张的气氛来,小手攥着娇芙衣袖不松手。
娇芙安抚性地拍了拍昭昭,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估计这孩子有些吓到了,今儿还是大年三十,来这一出着实也吓人。
孟德正手里握着两柄板斧,大步流星地朝娇芙走来,她问道“相爷呢”
“相爷一大早就入宫,府里很安全,小姐莫要担心,那些人进来不得。”就是进来也逃不过他手里的斧子,这把斧子他多久没拿出来亮亮了。
“到底怎么回事”
孟德正将斧子别在腰间,回道“汝阳王府造反了,秦王正带兵围剿,咱们相府外面也有人护着,小姐不用担忧。”
“麻烦孟叔安排几名不显眼的护卫去
西巷那边看看,若遇到事就帮一把。”倚绿和肆儿平日都住在慈善堂,大年回儿和弄琴还在铺里,她怕两人受牵连。
等相府的护卫过去,那边已经有人在守着,正是何涑一身官服,身后跟着京兆府尹的侍卫,因着离汝阳王府远,并没有遭到破坏,有想趁机作乱的宵小,也被镇压叛乱的禁卫军都拿下。
反倒好几家朝中大臣家,难遭幸免,其中就有宁国公府、户部尚书家与大理寺少卿陈家。汝阳王府离宁国公府近,中领卫下的禁卫军早有准备,只等着捉拿叛军,谁知道宁国公府的下人听到外面传来响动,打开侧门想瞧瞧瞧发生何事,谁料叛军为逃脱追捕竟躲到宁国公府里去,将宁国公府卷入其中。
宁国公府事先未料到此时,男人外出办事不在府里,除开家养的护卫小厮,都是老弱妇孺,拿里